2009年12月27日 星期日
好書推薦:《如何閱讀聖經》(How to read the Bible)
推薦一本好書,目前還沒有中文翻譯,但實在非常值得一看。知名聖經學者Steven L. McKenzie所著的這本《如何閱讀聖經》(How to read the Bible),副標已經清楚點出寫作關懷:歷史、先知預言、文學—為何當代讀者需要知道其差異及其對今日信仰的意涵(History, Prophecy, Literature—Why Modern Readers Need to Know the Difference, and What it Means for Faith Today)。
在這薄薄200頁的小書中,Mckenzie以形式批判(Form Criticism)作為基本方法,清晰且有力的探討了不同文體的誤讀現象。簡單來說,形式批判認為聖經的文本存在著很多不同文體(genre),而這些文體都反映出特定的生活型態(Sitz-im-Leben)。以我們的報紙為例,裡面有廣告、讀者投書、政治新聞或社會新聞等,這些都可算是一種文體。我們不會把廣告當成新聞來閱讀,也不會把讀者投書當成廣告來看,因為我們清楚知道不同文體有著不同的意義與功能,即便只有被撕裂的一角,都能輕易地判斷出它的歸屬。
同樣地,聖經也有許多不同的文體,例如詩歌體、歷史敘事、先知預言或者書信,而這些文體距離我們至少兩千至三千年左右,如果不能克服時代錯謬的問題,而確切地掌握文體本身的特質與功能,將容易造成內容的誤讀。《如何閱讀聖經》便是嘗試提供一條小徑,幫助讀者更深刻地掌握古典文體的獨特角色,以避免將既定的錯誤印象讀入聖經。簡言之,學習判斷文體,從而針對其功能與背景來進行閱讀,將會給你截然不同的嶄新感受。
以本書的第一章為例,他的標題是:〈並不真的如此精確〉(Not Exactly as it Happened—Historiography in the Bible)。依據當代對於歷史編纂(Historiography)這一類文體的要求,大多偏向於歷史史實的翔實記載,目的在於詳盡地將歷史事件記錄下來,強調精確、客觀的文件特質。因此,當代讀者面對聖經所記載的歷史敘事時,也習慣以同樣的標準來看待,從而認定每個事件都必然發生過,都必然精準、客觀。然而,這樣的理解忽略了古代與當代對於歷史解釋的巨大鴻溝。
在聖經敘事發生的年代及處境,無論米所波大米亞(Mesopotamia)或埃及(Egypt)等地,歷史記載的目的皆不在於what,而是why。換言之,歷史是作為事件的解釋來記載的,是為了告訴後代:為什麼這件事情會發生、為什麼會有這些地名、人名等等。荷蘭著名歷史學家Johan Huizinga曾針對古代歷史編纂做了如下的定義:歷史是某一特定文化為自己的過去提供解釋的理智形式(History is the intellectual form in which a civilization renders account to itself of its past)。簡單來說,古代的史家並非以客觀、精確作為寫作規範,反而依據著特定的理由,為歷史事件進行著述。最明顯的例子,可以從列王記與歷代志的文本比對得知,同樣的事件,因著各自不同的目的與功能,而有不同的安排與落筆。
看到這裡,或許有人會質疑,若這些記載不精確、不客觀,是否會摧毀聖經的可靠度、可信度?或者,更直接的說,聖經會不會有錯誤的可能?而導致聖經基礎的摧毀?其實這樣的問題一直困擾著華人基督徒,特別有些激進的基督徒,將和合本視為神聖文本,不允許任何字句的更動(其實不只華人基督徒有這類現象,國外也有不少將KJV放置同樣位置的基督徒),更遑論去探討聖經文本的建構。但若深入瞭解聖經的形成,特別是編寫過程的研究,會發現這是不同範疇的問題。可惜目前關於這一類討論的中文書籍相當稀少—新約在黃錫木等學者的努力下,還有一些成就,不過舊約就可憐了,幾乎找不到適當的參考書(這也是另一個問題,舊約的婢女地位)。
無論如何,這是一本值得細細研讀的好書,除了歷史敘事外,Mckenzie還探討了先知文學(Forthtelling, not Foretelling)、智慧文學(Life’s Real Questions)、啟示文學(Not the End of the World as We Know it)以及教會書信(Issues in the Church),每一個文體都有清楚的經文解說,不致流於高來高去的理論建構。藉著挑戰讀者普遍的"錯誤"假設,從而提供適切閱讀角度的寫作方式,相信會讓你的讀經胃口大大提升,加上他使用的英文不是太難、價格又便宜,不看真的很可惜…
ps. 從學術的角度來看,形式批判不可免地有其弱點,而依據著其假設所衍伸的理解,當然也存在著進一步討論的空間。不過,正如安瑟倫所言:信仰尋求理解,我們都在追尋的過程,沒有絕對的答案,也沒有絕對的正確,只有不斷追求對上帝的認識,因為我們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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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學閱讀
2009年12月25日 星期五
聖誕的回憶
無預期地,在信箱裡收到一封信,來自之前牧養的會友。原本以為平靜的聖誕節期,因而勾起不少回憶。
小時候的聖誕節,是以半夜的報佳音為重點。由於活動的進行總在愛宴與晚會節目之後,等挨家挨戶的唱完詩歌、報完喜訊,往往半夜兩點甚至三點才回到教會,因此這個活動被軟性規定為國中以上的青年才准參與。換言之,這是種榮譽,意味著自己夠格,能夠拿著伯朗咖啡,在搖搖晃晃的貨車裡,聽著鬼故事,唱著平安夜,最後還睡在禮拜堂的長椅上。
或許是上帝的心意,愛在禮拜堂打地鋪的我,隨著父母到郊區開拓教會,而正式住到裡面去了。這個被省道貫穿成兩半邊的村莊看似不大,會友卻分佈極廣。有位姊妹獨自在山裡養火雞,也有戶人家必須徒步穿越竹林才能抵達。無論如何,聖誕節在這個村莊是非常稀奇的。我們用彩燈布置著教會,在聖誕樹上掛滿飾品,廣發傳單邀請村民參與晚會活動,還用廣播器提醒村民,聚會時間到了!會後,我們帶著社區主日學的小朋友繞著村莊報佳音,每個小朋友都穿上聖歌隊服,以小天使的造型,歡歡喜喜地參與這有史以來第一次的報佳音。那是我最難忘的聖誕節,跟著父母一起服事的聖誕節。
到了大學,聖誕節是以聖誕舞會和午夜鐘聲作為替名。東海的聖誕舞會聞名遐邇,但非親身體驗,實在難以言盡。大一的我們,在學長姐叮嚀下,盛裝打扮,預備參與這人生第一次的舞會。沒想到如海潮般湧進的人群,根本是架著我們前進,在兩腳幾近懸空的情況下被擠往舞會現場。午夜前,人潮從舞會慢慢往路思義教堂移動,等候十二點整的敲鐘儀式:校牧室前的大鐘,將以一百下的鐘聲來紀念耶穌的降生。當然,作為學生團契的一員,我也有幸參與了敲鐘的行列。這個鐘相當巨大,必須以繩索套上鐘罩旁的小環,藉著拉力讓鐘來回擺盪,也因此,曾有停不下來,而多敲了一下或兩下的記錄,也曾發生因拉力過大,整個鐘墜落的事故。這是屬於東海的聖誕節,熱鬧卻又不失平安。
神學院的聖誕節,則往往在緊張又忙碌中渡過。一方面是因為期末考緊接著聖誕節期,所有的報告都必須趕在這一兩個禮拜內完成,另方面則是教會的實習,神學生幾乎都肩負著多元的服事。而蠟燭兩頭燒的結果,大概就是一個禮拜的感冒。然而回頭看,這樣的學習是值得感恩的。神學院的六年,我有四年是待在李春生教會過聖誕。他們接納我的服事,讓我有機會參與教會的聖歌隊讚美,嘗試不同類型的聖誕晚會,並主持聖誕讚美禮拜。還記得有一年的聖誕讚美禮拜,聖歌隊以多首優美詩歌,從舊約一路到新約,講述著上帝奇妙的救恩,最後大家紛紛走到台前,把手上的破布放進馬槽,意味著與上帝再次的立約。因為耶穌的降生,從來不是英雄式的,也不是喧鬧吵雜的,他在沒有人期待、沒有人接待,甚至四周嬰兒被殺的哀嚎聲中誕生,單單為了與我們再立一個更新的約。我很感動大家願意到台前來重新立約,特別看著阿媽們,扶著柺杖一步一步緩慢走到台前時,我眼淚忍不住掉了下來。這是很受上帝祝福的教會,有很棒的同工團隊,也有很願意投入服事的會友,我很感恩能夠在裡頭學習。
今年在南非,渡過了一個特別的聖誕節。窗外一點聲音都沒有,小社區裡的住戶早已到海邊度假,偌大的空間,只有我跟珮恩,還有一隻貓—半夜自己從窗戶爬進來睡覺的黑貓。沒有服事,沒有晚會,更沒有報佳音。回想當初預備來南非進修,大家紛紛投以奇怪的眼光:哪裡不去,竟然去非洲?然而很特別的,有一群教會的會友,非常興奮於我們的南非選擇。他們告訴我:臺灣的眼光只看到美國、英國或者富庶的歐洲,卻忘了非洲也是上帝的創造,也有他們獨特的恩典。他們鼓勵我們在南非的一切體驗,更甚於學術上的研究。當初,我不是很懂其中道理,只覺得有人的支持讓腳步踏得更穩。但過了一年,經歷無數次的文化衝擊,我終於深刻瞭解他們話語中的智慧。
明年的聖誕節,我們會在哪裡?或許只有上帝知道,但,這已經足夠。一路走來,上帝不斷開啟我們的眼睛,既看見不同的人生,也看見豐富的應許。多次的繞路,也意味著不預期的諸多恩典。聖誕節,是個重新立約的節期,把自己的生命再次擺上,在盼望中觀看上帝奇妙的作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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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體驗
2009年12月21日 星期一
舊約研究
很多朋友很好奇,聖經學作為一門學科,到底在唸些什麼東西?若是教會歷史,好歹有個兩千年的發展進程可以談,系統神學則連結不同世代的哲學研究與思想史,實踐神學則牽連到教會的事務與宣教的行動,但聖經就這麼一本,舊約佔了其中的三十九卷,新約更少,僅僅廿七卷,到底有什麼好研究的?
的確,很少學科是以單一本書作為畢生投入的對象,即便基督徒,也很少搞懂到底聖經學在唸些什麼。因此,一大堆搭著聖經便車的當代思潮,諸如聖經與管理學、聖經與心理學,紛紛攻佔了基督教書房,甚至誠品、金石堂等通路書店的排行榜。或許這提醒著人們,聖經還是本重要經典,就如品牌代言人般,可以為某類思考或想法背書。但這絕非聖經學的初衷,更與聖經研究軋不上邊。
聖經學,簡單分為新約研究與舊約研究,各自再分為四個關係密切的領域:聖經神學、新舊約釋義、方法論和古典語言。聖經神學根據不同的學派,有不同的研究進路,著重於大範圍的整合性研究。新舊約釋義則針對各個書卷進行分析討論,當然也關係到研究方法論的建構,不同的研究法帶來不同的釋義成果。無論釋義或聖經神學研究,都必須從文本所使用的語言下手;新約主要是希臘文,而舊約比較複雜,除了最重要的希伯來文外,還有相關的閃族語言,像烏加列文、亞蘭文等等。
這樣講好像還是很模糊,或許以方法論為例,會比較清楚到底研究是如何進行的。根據近代的詮釋學發展,我們可以概略地把十九世紀以後的聖經研究歸納為四個主要範疇:文本後的世界(the world behind the text)、文本中的世界(the world within the text)、文本前的世界(the world in front of the text)以及文本底層的世界(the world beneath the text)。這個文本(text)指的是聖經,而不同的世界意味著不同的視角(angle)。簡單來說,不同的視角會帶出不同的觀點,因為站的位置、著重的角度都會影響解釋的進行。
所謂文本後的世界指的是文本的背景研究,以歷時性的研究(diachronic research)為主,從考古學、社會學、人類學等等角度,針對文本所記載以及所形成的不同時空背景做深入探究。比如,《士師記》的文本內容是以部落時期(tribal period)的以色列為背景,但真實的寫作時期則涵蓋了被擄前的王國時期(monarchic period)、被擄時期以致被擄歸回(exilic and postexilic period)。因此,文本後的世界,如重點擺在文本的記載內容,便是針對部落時期來研究,但若擺在寫作時期,則可能是王國、巴比倫或波斯等不同處境。
這個範疇的研究法從十九世紀開始顯著發展,依據各自的特點,有經文鑑別(Text-critical studies)、來源批判(Source-critical approaches)、形式批判(Form-critical approaches)、傳統批判(Tradition-critical approaches)、編輯批判(Redaction-critical approaches)、正典批判(Canonical-critical approaches),以及比較近期的社會歷史研究(Social-historical approaches)和文化人類學研究(Cultural anthropology)。
相對於文本後的世界,文本中的世界專注於文本的敘事,既不理會歷史的錯綜性問題,也排除讀者可能的主觀性影響,而將文本視為一面鏡子,期待在不同處理手法中,能獲致文本的內在意涵—文本以外無一物。這個研究面向,主要以敘事批判(Narrative criticism)和結構分析(structural criticism)。源自於俄羅斯形式批判與美國新批判的敘事批判,是透過情節(plot)、角色(character)、觀點(point of views)和情境(setting)等等來進行分析。而結構分析則強調文字的結構性研究,包括同心結構(concentric structures)還有受益於索緒爾語言學成果的深層結構(depth structures)等。基本上,這個面向的研究著重於共時性(synchronic)的討論,也就是單單處理文本的時代,而將一切的歷史問題存而不論—不是否定或拒絕,僅只不列入討論範疇。
再來是文本前的世界,因著對於讀者角色的重新定義,而帶來扭轉性的研究進路。基本上,文本前的世界依據著讀者份量的多寡,而有著極為寬廣的光譜,諸如修辭批判(Rhetorical criticism)和解構(Deconstruction)。以最為極端的Fish來說,意義是在乎讀者的閱讀,作者既無法置喙,文本也不能作主。因此,你可以自行為大衛與拔示巴的通姦做出個人化的解釋,也可以為耶穌降生的意義賦予嶄新的面貌,因為讀者是老大。但這並不意味著文本前的世界都是如此驚世駭俗,Iser提出的縫隙說(gap)就非常重要。Iser認為,文本本身存在著不少縫隙,閱讀就是在填補這些縫隙。例如,西部牛仔的電影裡,槍聲響起,一名牛仔倒地,雖然鏡頭沒帶到槍擊畫面,但閱聽者清楚知道倒地原因—這就是填補縫隙。
從文本的世界再往前走,特別是在近代詮釋學與批判社會學的發展下,文本底層的世界慢慢浮現。所謂文本底層的世界,意味著針對不同的面向所提出的深層閱讀,或者說,懷疑閱讀,諸如從佛洛伊德或拉岡出發的心理學進路(Psychoanalytic approaches),馬克斯研究為基礎的意識型態批判(Ideological criticism)和婦女研究(Feminist approaches)。以意識型態批判來說,他認為文本的形成背景與文本的記載本身存在著意義的落差,而這個落差的意義,便是一種權力的展現,是為了某種特殊的原因,而透過文本的書寫來達成意義的取得,或,權力的取得。這個研究面向結合了社會歷史批判和敘事批判,透過兩者間的交叉分析,來獲致文本的詮釋意涵。
寫了這麼多,到底哪一種研究法比較好?主流的歷史批判?還是新鮮的文化批判?其實沒有哪一種最好,因為不同研究法都是因著不同的目的來建構,也都期待達成不同的解釋。例如要瞭解文本的權力結構問題,可能可以使用後殖民研究(Postcolonial approaches)或者意識型態批判,但使用結構分析或者來源批判就不是那麼合適。而且,嚴格來說,除了閱讀的期待外,文本本身也限制了研究法的使用,例如敘事批判,就不太適合去分析詩歌體或先知文學。因此,瞭解研究的期待,確定研究的目標,才能清楚方法論的選擇,以及該走多遠。
聖經研究的範圍越來越寬廣,外借的理論也趨向於多元,上述這些都還只是方法論的一瞥。其他領域在近代也都有不少的發展和影響,例如考古學與社會學研究的不斷發現與推展,便推翻了過往許多的假設,讓依據這些假設搭建的理論,面臨著嚴峻的考驗。包括舊約在出埃及事件、早期以色列形成的研究成果,挑戰了不少系統性的論述,而新約的保羅新觀(new perspective of Paul),更是對因信稱義的概念有著大幅度的修正,或者,是根本性的改變。
簡單來說,聖經研究雖似執著於一本書,但其實是生命的會遇,是在典籍的探索裡,去發現上帝的同在。當然,聖經的研究者不必然是信仰者,但信仰者都應該成為一位研究者,不是為了學位,不是為了炫耀,而單單是為了更認識上帝,從而能活出充滿見證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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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學閱讀
2009年12月3日 星期四
2009年12月1日 星期二
差異...
有時候,邊界的跨越會讓差異顯得更加鮮明。
在Stellenbosch,中國學生不少,臺灣學生目前好像就只有我們兩個,澄清自己的國籍因此變得相當重要,至少老外的眼神會有不同。
然而就友誼來說,我們並沒有刻意與他們保持距離,或者劃清界限,反而是他們自動分成兩個半邊。幾位從語言班就認識的中國友人,聊起天來,可以不拘束於政治議題,還常常一起出去逛街、吃飯。但另外一群,特別是來此擔任中文講師的幾位,明顯就不太喜歡我們,因為我們是「還沒被統一的臺灣人」。
有次,這群中文講師到一家餐廳吃飯,剛好餐廳的布置除了中國國旗外,還有臺灣的國旗,更湊巧的是,兩國的國旗竟然還吊在一起。其中一位女老師當場開罵:「明知道我們中國人來這裡吃飯,怎麼還不把臺灣的旗子撤下來?」
在這些官派講師的眼中,臺灣是還沒被收編的蠻夷,而住在其中的臺灣人,則是對於祖國仍存叛逆想法的「同胞」。因此,他們從不避諱在眾人面前展現大中國的一面,畢竟這是作為中國人的責任與義務。
不過,到目前為止,還沒機會親耳聽聞他們的高見,或許哪天有機會,該跟他們聊聊我的故鄉,臺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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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ellenbosch
2009年11月29日 星期日
小屋
趁著口試結束的空檔,好好品嚐了詩伯姐千里迢迢寄來的《小屋》。
這本薄薄的小說,聽說影響了不少人的生命;有人感動於寬恕的力量,有人震撼於上帝的形象,更有人憤怒於體制與權力的影響。無論如何,這本書勾起不少人,特別是青少年的讀書慾望,單就這點來說,他已經是本成功的小說!
而就文筆與寫作來說,我著實訝異於他對於上帝觀的處理,是那麼清晰又那麼深刻。三一上帝的教義,很少有牧師願意搬上講台,除了不容易解釋外,恐怕連牧師本身都搞不懂才是問題。
但《小屋》撇除了冷硬的哲學字眼,使用溫馨逗趣的對話,在不模糊焦點的情況下,深刻地介紹了三一上帝各自的特點,以及其獨特的內在關係—當然,這是為情節的需要,刻意選擇的其中一個面向。沿著三一上帝的關係脈絡,《小屋》進一步處理了人與上帝的關係、人與人的關係,包括罪疚、審判、寬恕等等議題。整體來說,他認為從關係建構的新社會,是一個不再需要權力、階級,也不再有競爭、對抗的「心社會」,一切觀乎你的態度。
毫無疑問的,這樣的上帝觀對於西方傳統影響下的冷漠、異化社會結構,有著重要的提醒,特別是啟蒙運動帶來個人化的深刻影響後,「關係」已經不再是關注的焦點,如何在群體裡表現自我、攀上高峰,才是當前存在的目的。因此,《小屋》藉著麥肯在神學院的所學、教會生活的體驗,把隱藏於西方傳統背後的上帝形象揪了出來—對人世無動於衷的冷漠上帝、拿著死神鐮刀的審判者上帝,甚至強調階級意識的工頭上帝。透過對這些刻板印象的駁斥,重新賦予上帝一個「老爹」的形象。
然而,這位老爹,是否安居於臺灣的處境?或者,我們處境裡的老爹,其實長的不太一樣?就拿關係來說,在我們的文化裡面,關係從來就不陌生;我們常說:「有關係就沒關係,沒關係就有關係」,顯然,關係的運用一直是我們文化裡的強項,但問題是,書中提及的關係和我們文化裡的關係一樣嗎?英文同樣是relationship,可是兩者意思有沒有不同?基本上,作者的神學底子不差,他除了透過明喻、隱喻將經文嵌入敘事,還把不少神學大師的觀念偷渡進入對話,因此關係這個詞,我相信他是要引用Martin Buber的I-Thou,強調的是兩個主體的會遇,不互相宰制、不互相利用,純然的主體關係。若然,這就與我們常說的關係有不小差距,因為我們常說的關係往往是有目的性的。
再舉一例,創造宇宙後就袖手旁觀的上帝形象,真的是我們對上帝的印象嗎?我認為作者所刻畫的那些刻板印象,我們沒有必要對號入座,甚至,我們對上帝的形象還太過溫馴哩!西方傳統裡,人與上帝的關係是疏遠、異化的,上帝只負責末日的審判,而我們的文化中,人與上帝的關係從過去舉頭三尺有神明的敬畏,慢慢轉移至隨便、沒大沒小。換句話說,我們與作者面對的問題並不是那麼一樣,單就這點來說,我們需要強調的是上帝威嚴的那一面—再一次,上帝的形象不是僅止於愛與呵護,聖潔和公義也是上帝的形象,就如先知當日所疾呼般。
或許,有人會覺得這樣的閱讀太複雜,看一本書何必走這麼遠?享受裡面的感動,才是最重要的目的!的確,沒有人規定書該怎麼讀,況且,「作者已死」所帶來的文本世界,讀者才是老大,何必窮究其他元素?但請不要忘記,儘管作者不再能對我們說三道四,文本內容所呈現的文化意識,仍然是閱讀必須跨越的第一道門檻,尤其是翻譯文學。這個文化意識,不僅僅是對於社會結構或現象的瞭解,還包括著某些由歷史建構起來的意識。例如作者藉著麥肯的神學院背景來突顯上帝形象時(p.91),其實也反映了當前西方傳統對於神學院的態度,但他卻不必然代表著臺灣的神學環境。如此說來,我們是否也需重新思考搭建於臺灣的《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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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學閱讀
2009年11月8日 星期日
《作為“曾經的壓迫者”,該有怎樣的神學?》續篇...
Everything visible has a connection to an invisible force, to which it is subject. If a thing is to be used, this force must first be consulted.
在上一篇,《作為“曾經的壓迫者”,該有怎樣的神學?》中,我留了一個開放性的結尾,沒想到昨晚的一場晚宴,這個結尾突然提前到來。
先講為什麼會有這個晚宴;這場晚宴起初只是Bossman教授的提議,希望研討會的成員在學期末能有個聚餐,不要只是討論桌上捉對廝殺,也能有彼此分享的機會。後來,慢慢演變成固定的年度晚宴,每位成員都會攜家帶眷,並準備親手製作的餐點來分享。
本來,珮恩和我坐在一起,與隔壁來自奈及利亞的博士生Jonathan聊著他關於解放神學的論文,突然間,珮恩不見了…原來被Jonker的太太抓去詢問炒米粉的作法。不曉得為什麼,珮恩總是跟我指導教授的太太很合得來。之前是鄧師母,話匣子打開後,兩人能一口氣聊上好幾個小時,從廚房一直聊到客廳。這次,則是Jonker的太太,Anita,從麻油雞飯與炒米粉一直聊到南非的政經情勢—這部分是我們頭一次從白人口中聽到他們的立場與想法。
其實我之前便曾試探性地詢問International Fellowship的同工,關於Stellenbosch這個地區的薪資收入狀況,她很聰明地馬上意識到我的問題跟種族隔離制度是有關連的,於是在繞了一圈,給了個模糊的答案後,窘迫又防衛地問道:為什麼想知道這些?說真的,我們有點訝異,也有點失望,不懂為什麼她會有如此的反應,難道過了近二十年,這仍然是敏感議題嗎?因此上次研討會表露類似的沈默時,我們很快地把兩個經驗作連結,認為白人都有著同樣的立場—壓迫者的本能性防衛。
然而,Anita自身的經驗談,讓我們清楚知道,問題沒有這麼單純。她自己是白人第二代,從小她接收的是那種黑白分明的種族意識,她的父母嚴嚴告誡著種族間的深邃鴻溝:不能跟黑人有往來,不准帶有色人種回家,白人必須時時刻刻維護著自己的權力與高度。然而,教育與旅行的經驗(因為Jonker曾前往不少國家做研究,而他們總是全家搬遷),讓她深刻瞭解,這不是看世界的唯一角度,況且,信仰的良知告訴她,這完全不是聖經的教導。只是,上一代扭曲的價值觀與沈荷的傳統包袱,讓這一條社會重建與自我身份追尋的路,既艱辛又漫長。
前陣子,她的工作突然被政府徵收,由兩位黑人平分她的薪資,理由是「轉型正義」。事實上,這樣的情形在南非已經不在少數,而且正慢慢增加中。當初種族隔離時期,部分白人當權者仗著法令的規定,給自己提供了不少購買土地的便利。政黨輪替後,特別是曼德拉之後的黑人政府,反過來強制徵收這些「不正當所得」。因此,不少第二代、第三代的白人,被迫必須繳回土地所有權,甚至職場上的工作也被迫需分給黑人。簡單來說,這是屬於黑人思維的「轉型正義」:過去被剝奪的,現在連本帶利討回來,即使該資產是白人合法、非侵略性的所得,也仍伏膺在「白色作為原罪」的意識型態下,不分青紅皂白的搶奪過來。有些白人受不了,便往歐洲遷徙,但經濟狀況較為不好的,只好留下來與政府抗衡(為什麼會有經濟不好的白人?這一篇來自中國學者的文章--南非政經轉型經驗,可以提供一點背景資料,雖然觀點上仍帶有濃濃的中國味,但對中文讀者應該比較容易理解)。
不過,Anita的看法相當獨特。在她看來,種族隔離制度是屬於歷史共業,是上一代的歷史遺產,既無法切割,也不能掩面不看。因此她不埋怨當前政府的作法,她選擇接納過去的歷史包袱,承認過去曾有的問題,並勇於向前看。她說目前南非有不少白人第二代,是跟她一樣的立場與觀點。但這明顯不容易,一方面,她們過去默默支持的黑人運動,現在反過來成為壓迫他們的當權派;另方面,她們被迫夾雜在兩代間,既要承受上一代遺留的包袱,又必須從教育的角度跟孩子溝通工作被徵收的問題、種族意識的問題,特別是維繫著三代間的感情。所以,作為“曾經的壓迫者”,他的神學建構並不是三言兩語可以道盡。其中讓我最感動的是,他們勇敢面對、認真反省、真誠實踐的態度。
昨晚,我真的能體會那種沈默、苦笑、自我解嘲背後的沈重負荷。而這,才是真正的神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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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學反省
2009年11月2日 星期一
作為“曾經的壓迫者”,該有怎樣的神學?
很久很久以前,白人來到非洲,手中僅只聖經,土地為黑人所有,幾年過去後,黑人手中有了聖經,土地則全部歸給了白人。
這個思考,是源自於前幾個禮拜的研討會,一位來自Unisa的學者提出了白人角度的神學反省。
在這篇名為:Decentring whiteness and doing justice的論文裡,他說了一句很有意思的話:the power to ignore race when white is the race, is a privilege,意思是說,當白人運用他的權力要其他種族去忽視他身為白人時,這本身的權力運用就是一種特權。因為白人本身已經享有一定的權力—無論在有形體制或無形的社會意識層面,而當他刻意要透過種族界線的模糊來消解彼此對立的態勢時,反倒形成另一種型態的壓迫。
因此,面對神學反省,白人應該不會與黑人一樣,即便種族隔離制度已經解除,黑人與白人面對的問題仍舊不相同,仍舊需要各自不同的處理角度,而這便是白人神學的研究起點。簡單來說,他認為不同的位置,應該存在著不一樣的思考與反省,不為了標新立異,而是為了更多的對話。
說真的,我肯定他的勇氣,因為這篇論文唸完後,全場一片死寂,連平常很活潑、總是第一位發言的阿伯,也在表明自己感覺很不舒服後,沈默了。沒有人正面給予回應,或者應該說,沒有人敢正面回應。我實在不懂這當中所存在的任何微妙張力,或許短短的十個月還不足以讓我深入文化處境探個究竟,可是這個討論氣氛實在太詭異,有種小朋友當面指出國王沒穿衣服的感覺。
回來的途中,我跟珮恩討論著整個研討會的進行,我質疑他怎麼不處理後殖民的議題,明明可以從遺忘與記憶的角度做更深的追尋,至少,敘事記憶的喚醒是意識覺醒相當重要的一步,面對這一群壓迫者,他應該…等等,不對,他本身就是“曾經的壓迫者”,而我怎麼可以要求他從被壓迫者的角度來想事情?
原來,在台灣的我,太習慣從被壓迫者的角度思考,卻忘了壓迫與被壓迫是兩個截然不同的視角,硬逼著對方坐在不適切的椅子上,當然會有問題。可是話又說回來,對於一位“曾經的壓迫者”,他到底該有怎樣的神學反省?到底該建立怎樣的神學?
呃,我不確定耶…你覺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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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學反省
2009年10月16日 星期五
院訊與鴨子
我很喜歡看神學院的院訊,特別是頭版。
頭版大多是院長的話,代表著該院近期積極思考或醞釀發展的方向。當然,偶爾也會有其他處室的文章會刊登於此,但無論如何,院訊的頭版就如同報紙的社論,是表達該院立場的主要空間。
基本上,院訊出刊的日期大多在月初,不過也有半年為一期的,或許是囿於不同的功能與取向吧!而這些按月出版者,卻又不見得按時於網上更新,甚至網頁品質不佳,完全呈現馬賽克狀。
之前在台灣,網路使用方便,翻閱各家院訊,僅只彈指間,看到這種馬賽克,關掉就算了。可是到了南非,網路按「流量」計費,已經不允許亂開網頁。幾經考量,我索性鎖定聖光的院訊,作為每個月初我一定拜訪的網站。
聖光的院訊有幾個優點,網頁品質不錯、按時更新,最重要的是,他的頭版精彩可期!自從周學信老師上任院長以來,他的每一篇文章,我都沒放過。
說真的,看他的院訊,有一種快感,像十月這一期,他大膽的挑戰教會對於「弱小」的觀點。他認為教會一味的趨向於「大」,導致信仰意涵的扭曲,是嚴重的時代危機,也不符聖經的原則。事實上,這個議題大家都知道,也都承認它確實是個問題,只是,甘願冒著募款危機、教會反彈甚至牧者發飆,而做出如此呼籲者,實在屈指可數。若前一任院長,為了堅持學校改革,被稱為螃蟹,那周院長很可能會是七月半的那隻鴨子。
不過,坦白說,相較於另一間神學院,以怪力亂神的風災來影射同性戀議題的天遣意象,品味實在高尚許多。況且,這間神學院的院訊跟聖光不同,頭版不一定由院長親筆,寫作方向也不太一致,有時候我不禁懷疑,這些言論是否真代表該院立場。
或許有人認為,隨著多媒體時代的來臨,院訊這種吃力不討好的文字工作,很快會被淘汰,不需花太多心力去耕耘。的確,多媒體的影響已慢慢腐蝕現代人的文字使用能力,既無法閱讀,更遑論寫作,一切都被迅速、繁複的視覺畫面取代。但這會是神學院的未來嗎?文字讓位給圖像?我雖不反對圖像的使用,可是仍自私地期盼,這樣的未來不要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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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學反省
2009年10月12日 星期一
2009年10月4日 星期日
學習這玩意兒
每個禮拜一次的希伯來文課,是我們在這裡唯一的「正規」課程。其實說正規也不太對,畢竟我們只有旁聽,沒有正式選修。然而這個不正式的課程,卻讓我們對學習這件事情有很多的體會。
會去旁聽希伯來文,不是教授的要求,而是我自己對他提出的請求。記得當初寫信給Prof. Jonker詢問入學申請事宜時,他第一句話問的就是:你的希伯來文如何?得知我在台灣「只有」上過兩個學期的希伯來文課程後,他積極介紹了南非大學(University of South Africa,簡稱Unisa,這是一所以遠距教學聞名的大學,學術水準不低),希望我能在台灣先把希伯來文學好。
但什麼叫做學好希伯來文?到了南非,參加了幾次研討會,我慢慢知道,這個所謂「學好」,跟我原初想像的「學好」,有著不小的差距。
每次研討會,看著他們討論的文本,不是NRSV、NIV也不是南非話的聖經,而是BHS-希伯來文聖經。那些不同語言的「譯本」,是他們拿來比較用的,真正討論時的引用,一定是希伯來文聖經。
或許有人會質疑,這差別很大嗎?為何一定要用希伯來文?我坦白說,差別真的很大。上一篇網誌-《約伯到底有沒有懊悔》,就是很好的例子;「哀傷」與「懊悔」是兩個不同的譯法,雖然文法上都沒有錯,但卻帶來了不同的神學理解。
當然,我也必須負責任的說,不會希伯來文不意味著對聖經的理解必然出現「錯誤」,或者無法「正確」的閱讀經文。反而,對希伯來文熟悉的人,也可能犯上理解的問題。因為閱讀關係到的,不僅僅是語言的熟悉,還包括很多複雜的因素,所謂的「錯誤」、「正確」在現代語言學的概念下,已不再是黑白分明的兩個領域。
不過,就如同唐詩或宋詞,不是每個懂得中文的人都必然看得懂,只是懂得中文,畢竟比閱讀英文版的唐詩或宋詞,還容易抓到詞語的意涵吧?
因此,我主動跟Prof. Jonker提起,是否有旁聽希伯來文課程的可能。經由他的介紹,我跟珮恩旁聽了一門古代研究系的希伯來文課程。這門課是大學二年級的課程,英文授課。(題外話:在南非,大學是三年制,看似比臺灣輕鬆,但卻是把四年的東西壓縮在三年內上完。因此,他們的課程相當緊湊,考試時間往往安排在週間晚上、甚至禮拜六晚上,避免佔用正常上課時間。重要的是,他們的淘汰率非常高,為的是確保大學畢業生的素質,以及學校的名譽。)
為何強調英文授課?因為Stellenbosch University是南非少數強調本土語言-南非話的學校。雖然英文也是他們的官方語言,但在保存語言的前提下,他們的大學生主要以南非話授課,只有到了研究所以上,才是英文。因此,這門希伯來文課是教授刻意為了不懂南非話的學生所開,非常難得。而更令我驚訝的是,這門課原本的學生竟然只有兩個!
一位教授,竟然願意為了兩個外籍的學生,把南非話授課的課程再用英文上一遍。這真的太令我訝異了!一方面,這真是上帝的恩典,剛好有這樣一門課,不僅是我們跟得上的程度,還是用英文授課;另方面,我從沒想過這麼有資歷的教授,竟願意在緊湊、有限的工作時間裡,額外再挪出這麼一段空檔,為需要的學生來上課。
理想的堅持,可否能透過位置的轉變來賦予更寬廣的面向?我想答案是肯定的。就讀台神時,我曾遇過幾位這樣的師長,願意開放自己的家、在週間晚上、週末下午,為一群飢渴的學生解饞,來到南非,更有幸再次體驗。因此,我深深相信,學習,絕非是單方面的一相情願,而是我與你(I-Thou)的關係延展,從而擁有更為開闊的視野。
STICKER:
神學反省
2009年9月24日 星期四
2009年9月20日 星期日
關於換題目的五四三
上個禮拜在圖書館借書時,無意間發現指導教授Prof Jonker的博士論文題目,竟然與我原本的打算如此接近:同樣是士師記13-16章,同樣是採取歷史與文學的進路。只不過,他的博士論文是在荷蘭、德國與南非等地一步步完成,無論廣度與深度,我完全望塵莫及。還好,幾個禮拜前,我早換了題目,否則還真不知該如何下筆…
其實,早在臺灣搜尋相關主題時,便已發現我的指導教授寫過相關的文章,但當時不以為意,畢竟他那麼多期刊文章中,就這麼一篇是關於參孫的,即使題目、進路一樣,他頂多也只寫了二、三十頁,我應該還有相當大的發揮空間。而且,我還寫信跟他要這篇文章來看,不過他回信說,版權不屬於他,很抱歉必須請我自己去買…後來想想,反正不急,來南非再去圖書館印。
於是,我趁著在臺灣時,先把相關的士師記參考書目與期刊文章做了大略的整理,還上網添購了幾本比較重要的註釋,打包後,隨著衣服一起寄了過來。整個就是要一頭栽進士師記的樣子(歐對,當時徐老師還問說,要不要先開門士師記的課程,邊上課邊做預備,當作暖身…後來當然是沒開啦,短短半年怎麼會有時間?)
來了南非,Jonker也沒過問論文的方向,我猜,或許鄧老師在去年來南非省親時,曾跟他聊過,因此他一直沒提及我論文的研究方向(大概就直接假定我要寫參孫;其實當他知道珮恩也要念舊約時,還開玩笑的說,乾脆珮恩研究大利拉好了…)。不過,這到也滿好的,Jonker沒問,我也沒說,這段時間就鴨子划水,慢慢藉著閱讀重新補齊過去不足之處。
前陣子,閱讀Thomas Romer關於申命記式歷史(Deuteronomistic History)的研究時,猛然發覺,基本功的問題,還是得按部就班來,而打好基本功最重要的關鍵仍在於歷史研究面向。因此,幾番思考後,我暫時先把參孫擺一旁,重新找尋新的題目(因為慢慢發現,參孫敘事的歷史性研究比較特別,牽涉的層面廣,挖掘的幅度深,若要作為碩士論文的研究,恐怕有點吃力)。這其實是很大的冒險:臨陣找槍,但心裡卻異常踏實—尤其當之後看到Jonker的博士論文時,真是鬆了一口氣。
目前,我暫時的想法是探討王權興起的問題(the rise of the kingship),範圍以撒母耳記上8-12章為主,不過還沒有時間好好蒐集資料,內容的部分就先不說太多。
STICKER:
神學閱讀
約伯懊悔嗎?
到底約伯有沒有懊悔?答案好像很簡單,翻翻聖經就知道了啊,約伯記42:6清楚寫著:因此我厭惡自己,在塵土和爐灰中懊悔。即便看看英文版本的NRSV或華人普遍愛用的NIV,都是repent,也就是懊悔之意。毫無疑問的,約伯當然有懊悔,是嗎?
那什麼是懊悔?根據中文的語法來看,懊悔是一個人對於先前所言所為深表悔意,簡單說就是,對於自己的所作所為深深感到愧疚,進而承認犯罪。
若然,在約伯記的語境裡面,約伯的懊悔是代表著他對先前的所為感到愧疚,而深深為此罪咎著。也可以說,約伯是為著不顧眾朋友們的規勸,甚至指責,硬是對著上帝的作為表達強硬、不妥協的對立態度而深感罪咎,並在塵土與爐灰中懊悔,是嗎?
但如果約伯的說法或看法真的如此不恰當,為何上帝在42:7的說法竟是:「我的怒氣向你(以利法)和你的兩個朋友發作,因為你們議論我不如我的僕人約伯說的是(這句話還講了兩次!)」?換句話說,當約伯為了自己的所言深感懊悔時,上帝卻以之為義,不僅看重、肯定約伯抗議的言論,還以此反過來責備約伯的朋友…這在邏輯上不是很怪嗎?約伯的抗爭如果是對的,他就沒有必要懊悔,而上帝也沒有必要責罰他的朋友—因為正是這些朋友一直要約伯認罪,不是嗎?從敘事的邏輯來看,約伯實在沒有懊悔的理由。那如果不是懊悔,會是什麼?明明聖經上就寫著懊悔啊?
的確,和合本在42章的標題清清楚楚寫著:約伯懊悔;但若看看NRSV,他則是:約伯謙遜又確信(Job is humbled and satisfied)。很明顯,兩個截然不同的思路,不過這只能說,兩個版本對於這整段敘事的主軸有不同的看法,並不能以此認為,NRSV傾向約伯沒有懊悔。既然如此,我們只好進一步來看看希伯來文使用的字。
「nhm」這個希伯來文字在約伯記只出現這麼一次,雖然包括NRSV、NIV、和和本等等幾個主要的聖經版本都將其翻譯成懊悔,但依據他的形式(niphal,往往用作被動,有時也作為反身來使用),nhm除了「懊悔」外,還有一個意思是「哀傷」(mourning)。換言之,約伯或許不是在塵土與爐灰中懊悔,而是深深的哀傷。
這有很大差別嗎?當然有,如果是懊悔,代表著約伯認罪,而這也正是他的朋友要他做的,如此,上帝以此責罰他的朋友,便顯得相當牽強。但若約伯是深深的哀傷,為著孩子、為著自己,而上帝進而為他澄清,是否較為貼近約伯自始至終的立場?可是,若這樣來看,那句經典名言:「我從前風聞有你,如今親眼見你」既已脫離「懊悔」一詞的遮蔽,又該如何詮釋呢?而且,約伯真的滿意上帝的答覆與所謂的祝福嗎?(注意喔,約伯之後沒有再說任何一句話,除了為朋友的禱告外;往往,聖經中的沈默不都是同意與接納…)
後記
這個想法還不是很周延,也尚未處理過其他相關的議題,只是覺得有趣,擺上來與大家分享。而,之所以會有這個探討,其實是源自於這個禮拜的研討會專題:「卑微的人與全能的上帝」(Humble being and Almighty God)。
來自Pretoria University的prof. Jleroux從抵抗(resistance)的主軸來進行約伯記的主題探討。他認為約伯記chapter 1-2和42:7-17是最早的框架,之後,才慢慢加入了對話與上帝的回應。因此,這當中存在著許多不同的層次,同時也允許抵抗這個思維在其中滋長。
由於這一期的研討會(九月到十月)主題都是約伯,Pretoria University的師生以接力的方式前來發表,顯然之後還有不少關於約伯的火花卉會被點燃,我深深的期待著…
STICKER:
神學閱讀
2009年9月18日 星期五
2009年9月17日 星期四
2009年9月4日 星期五
最近的生活
七月中語言班結束,真正進入神碩的課程。雖然指導教授Prof. Jonker早早在二月初便給了我口試的參考書目,但礙於當時語言班的壓力,我請他給予半年的緩衝時間,待語言班結束,再全心投入神碩。
基本上,Stellenbosch university的神學碩士分為兩種module。第一種,必須完成六個口試,包括四個主修與兩個副修,並一篇小論文。另一種則是三個口試,包括兩個主修的類別,一個副修,以及一份120頁的長論文。我便是選擇後面這個module,以舊約為主修—舊約批判法與舊約文本研究兩個類別,副修是倫理學—他者與認同。
但無論哪一種module,學生都被要求必須參與每週三的舊約研討會(對象主要是神學博士與神學碩士的學生):一個小時的希伯來文研讀,以及約兩個多小時的專題演講。講員除了自己學校的教授外,還有附近大學以及其他國家的訪問學者。
幾次參加下來的感想是:這些舊約學者大概都是外太空來的!奇怪,頭腦怎麼能塞得下這麼多東西,連語言都像收音機一樣,隨時可以調整頻率。
其實回頭想想,從七月中到現在,才短短的一個多月,我的腦袋好像也被塞了不少。箇中原因除了生活形態的不同外,讀書方式的改變也是重要原因。
根據學校的規定,讀完教授給的書目(平均一個類別是六到七本書,幸好沒有德文書目—德文是他們大學生的基本要求),以及針對每本書寫完一千字左右的書評,才准許參與口試。
當初,決定到南非就讀時,並不覺得這個口試有什麼特別,頂多是把英文練好,能夠對話,應該就夠了。因為從鄧老師接收到的訊息是,Stellenbosch的研究取向以文學進路為主,而這也正好是我在東南亞神學院的主要研究領域—故,沒啥好怕的,甚至心裡還盤算著要如何超前進度。
萬萬沒想到(這句話現在講起來好像已經沒啥力道,畢竟到南非後的每件事情幾乎都超乎想像),Prof. Jonker給的書目,全部是最新研究—除了Brueggemann那本經典的舊約神學是十年前的「舊書」外,幾乎都是近幾年的大師力作。而且,重點是,所有的書都是:歷史進路。因此,只有轉換讀書方式,一切重頭!
之前在東南亞神學院時,我的讀書方法是挑必需的來看,也就是針對當前的需要去找資料。好比在處理敘事批判關於文本的理論時,便只挑書中相關的資料來看,而其他不搭嘎的,就暫時擱著。這個方法的好處是,可以在短期內累積相當多的閱讀,並且清楚掌握特定的概念。
但現在,口試的範圍不僅是陌生領域,還是以整本書為單位,重點在於完整的掌握作者論述,並提出適當的批判,這也只能花上更多時間去累積與釐清了。例如申命記式歷史(Deuteronomistic History),雖然之前曾修過相關的課程,但仍是得回頭把整個研究歷史搞懂,包括以色列早期歷史的考古資料和文件處理,以及不同階段、不同學者的理論建構等,才能稍稍清楚這位作者以及當前學界討論的東西,到底是在那個位置上。
所以,原本以為不難的口試,頓時成為艱鉅的挑戰!
然而,感謝上帝的是,這個轉變雖然劇烈,但到目前為止,所讀的這六、七本書,都讓我有不少的學習與成長,不僅是舊約的學術議題討論,更是生活的信仰反省。許多概念在反覆咀嚼中,逐漸明朗、清晰。
那天,我跟珮恩討論一個問題:為什麼那棵俾麻對約拿這麼重要?當初在臺灣,就只覺得約拿心眼小,連這種「枝枝節節的小事」都可以跟上帝鬧彆扭。沒想到,這段在南非的日子,我們同樣也有著這麼一大堆「枝枝節節的小事」。這才猛然驚覺,異鄉對一個人竟有如此的影響力!過往刻印在書本上的珠璣,現在都成了深刻的信仰體會。
感謝上帝賞賜這麼一個機會,可以專心、沒有旁騖的好好唸書,也感謝臺灣這麼多親朋好友的支持、代禱,我們會繼續努力,希望盡快可以通過這個階段的口試,正式著手論文的寫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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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ellenbosch
2009年8月9日 星期日
Stellenbosch,我住的地方
我好像還沒有在部落格裡詳細介紹這裡的生活喔?
我現在唸書的地方叫做Stellenbosch,是位於南非開普敦近郊約半小時車程的古老小鎮。由於是大學城的形式,整個城鎮的人口以學生居多。甚至,這約莫四萬人的學生數,往往讓寒暑假的Stellenbosch形同空城。
其實,做為南非第二古城的Stellenbosch,除了是大學城外,也是著名的觀光景點。許多年代久遠的荷蘭、英式建築,讓小小的城鎮處處顯露歷史痕跡,加上位處葡萄酒產區,每天都有世界各國的遊客,搭著小巴前來品嚐頂級紅酒。此外,巨大的老橡樹也是此地的特色之一,連帶的,愛吃橡樹果子的松鼠也不少!
就物價來說,可能跟觀光區有關,Stellenbosch算是南非消費最高的地區之一。跟台灣比起來,大概是台北的物價水準,例如單人套房,一個月大概是在R2000-3000(目前南非幣兌換台幣是1:4左右),一頓最便宜的簡餐,至少R30跑不掉。
因此,我們習慣自己煮,可以省下近一半的價格。這裡的農產品,雖然沒什麼綠葉蔬菜,但卻都非常高品質。像高麗菜,沒有臭水味,吃起來就像梨山的高山高麗菜,又脆又甜。肉類方面,選擇多、品質好、價格也便宜。另外,一定要說的是,這裡盛產葡萄酒,一瓶非常非常棒的紅酒,要價不過R19-40,若R50以上的,大概算是頂級酒了。如果前往酒莊,可能還有更多驚喜!
日常用品方面,台灣的商品是早期南非的低價主流,但現在被中國攻佔,包括衣服、電器、塑膠製品等等,幾乎都是中國輸入,相對於其他南非自產或是歐路進口者,自然是便宜許多,但品質也好不到哪裡。甚至,不同的超市,品質、售價也有極大的差異。當然,這也成了另一種的種族區隔。
基本上,Stellenbosch的生活機能相當完整,居住品質也非常優異,即便是南非普遍為人詬病的治安,在Stellenbosch也稍稍可以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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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ellenbosch
2009年8月3日 星期一
文學與歷史
上一篇關於雅威的歷史性研究,可能有人會覺得奇怪,是不是我的方向轉了,從文學向歷史靠攏。其實不是,我並沒有放棄文學的進路,而是藉著Stellenbosch的資源,重新學習歷史。
雖說重新學習,但千萬不要誤會台神沒有歷史進路的舊約老師,台神目前的兩位舊約老師都是歷史方面的專家。留學德國的曾老師,專長在於宗教史;橫跨英美兩地的徐老師,則擅長於字義的處理。
只不過,道碩的學習屬於概論性質,無法在各個分科有深入的探討與研習。因此我的歷史性研究學得並不好,都是一些片段性的記憶。再加上我申請東南亞神學院的那一年,曾老師剛好學假,徐老師尚未取得東南亞的教學資格,所以陰錯陽差地,我跟了文學進路的鄧老師。
這實在是相當湊巧,身為新約教授的鄧老師,竟然成為我的舊約指導教授。而也在他的引領下,我開始從事敘事進路的研究。
簡單講,所謂敘事研究就是暫時擱置經文(text)背後的歷史性研究,專注於經文自身的世界中。但這是否意味著完全不管歷史?不,對敘事研究來說,歷史指的是經文中的歷史,也就是文本自己所講述的歷史,而非真實世界的歷史。
例如,當我們談及《以斯帖記》時,我們不真的把波斯的真實歷史放進來,而是將歷史場景搭建在經文本身的敘述裡。所以,我們真的相信亞哈隨魯王統治了一百廿七省,也真的相信宴席持續了一百八十天。因為我們知道,這是一種敘事手法,單單為了刻畫亞哈隨魯王的特質,並為整個敘事的搭建一個合適的場景。
換言之,敘事研究不去追究真實的歷史場景,反而將焦點擺在經文的陳述裡。這樣的思維並不完全是對歷史的排斥(當然,部分學者會刻意去突顯這兩者間的差異,但這必然有他的理由,暫且不談),而是避免歷史研究的紛擾分散了對經文的觀察,甚至使讀者失焦。
那是不是就不需要歷史研究了呢?因為我們本來就是要讀聖經,單單專注於經文就好了啊!是嗎?也不對,因為歷史研究的發現,提供了我們另一個維度的視角。就以《出埃及記》來說,目前幾乎找不到任何考古學的佐證,不論是埃及的史料記載、當地的陶片或任何考古遺跡,都無法證實當年真的有這麼一大群人走過。甚至,耶利哥城的遺跡也與經文記載有所出入。
那怎麼辦?該相信考古遺跡,而否認經文呢?還是相信經文,不管考古遺跡?其實,這不必然要成為二擇一的問題。同樣藉助於歷史研究的成果,我們現在知道,早期歷史的記載方法與當今的史料處理截然不同。早期的歷史記載,目的在於解釋事情發生的原因,所以史家在文字處理上,並非像現在這樣,以精準為首要目標,而是提供事情發生的源由(etiology)。是故,《出埃及記》的處理是做為一種以色列人起源的記載,是在後被擄時期提供身份認同的文字敘述。
換句話說,歷史的處理,讓我們從外部來瞭解文字記載的源由,但文字的處理,則仍須回到文字本身來探究。於是,這就產生了很有趣的意識型態批判(Ideological Criticism)。這個研究的目的,簡單來說,就是去處理經文背後的權力結構。
因為在某一個特定的歷史脈絡產生的經文記載,必然有其特定的意識型態(或者,我們可以稱之為神學,像是申命記式歷史史家的神學—the theology of Deuteronomistic History),而這也反應了一種權力的解釋模式。當我們掌握了這個文本的意識型態後,我們便能從另一個角度提出不同意識型態的閱讀。
寫了這麼長,重點終於來了:這個進路,很可能會成為我未來的研究方向。所以,這篇網誌可以說是作為一種歷史性的處理,目的在於解釋網誌未來可能出現大量歷史性研究文章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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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學閱讀
2009年8月2日 星期日
焚而不毀?都燒光了啦...
先說,這是篇牢騷文,可能會壞了你閱讀的胃口。
說真的,到現在還發這種文:台灣基督長老教會總會致美國總統歐巴馬的公開信 ,已經沒啥意思了。甚至,我必須說,總會現在的立場還代表著各個地方教會的立場嗎?
過去的長老會,旗幟鮮明,即便被打為黑五類,但在社會議題上,各個教會砲火一致。現在呢?有人知道我們的位置嗎?不可否認,現實環境的變遷是個問題,教會體系多元化也是事實,然而這些可以拿來當藉口嗎?顯然不行,總會與地方教會的方向落差是個不爭的事實。不信,你可以問問你們教會的牧師:你知道這封信的內容嗎?又,你支持嗎?
到底,總會目前的功能何在?或者,總會目前還有實質功能嗎?我這樣問是因為,長老教會近幾年醜聞纏身,對外、對內都有不少不堪的新聞,或許有些是不實謠言,有些是刻意毀謗,然而當他的發言不再被尊重、澄清不再被採信時,我們恐怕必須正視這當中的問題。
我的建議是,要發這一類的公開信前,應該先把信仰的招牌擦亮,把整個體制整頓好,讓長老教會徹底落實長老宗精神,該革新的陋習,就勇敢改掉,該穩固持守的傳統,就好好發揚。並且,這必須從基礎著手,慢慢把毀壞的地基重新打好,而非一味的打高空。
例如,我們常常自誇,台灣長老教會是非常重視婦女議題的,我們也是少數在相當早期便封立女牧師的教派。的確,我們有一本婦女聖經,也有不少女性牧師,以及號稱有不錯發展的女性神學。然而,你知道單身的女性傳道人,到目前仍不受教會重視,甚至排擠嗎?你知道有多少女性傳道人根本被當成次等牧師嗎?所謂高度發展的女性神學根本沒有用,女性傳道人的團契也毫無建樹,搞到最後,我都不太敢推薦未婚女性讀長老會神學院,那有點像是士師記19章的那個利未人所做的行為...
簡單說,沒有健全的內在,任何光鮮的表象都是假的,更不用說已逐漸凋零的長老教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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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會生活
2009年8月1日 星期六
上帝kap因某...
這是誰?
聽說是雅威和他的亞舍拉啦!
這其實已經不是新鮮事了;幾年前,雅威和他的亞舍拉(Yahweh and his Asherah),因著陶片的出土與解讀,早已成為學界相當熱門的議題。
雅威,也就是我們所說的耶和華上帝,而亞舍拉則是傳統說法中的異教女神。根據目前的考古學研究,近東文化的神祇,是有配對的。巴力(Baal),配的是亞斯他錄(Ashtart or Ashtoreth),而雅威呢,則與亞舍拉配對。
可是問題來了,作為山神或戰神的雅威,雷雨神的巴力和生殖神的亞斯他錄,我們大概都有點掌握,但誰是亞舍拉?
學者們相信,聖殿外頭矗立的那根木頭,大概就是亞舍拉。因為亞舍拉在近東文化裡,大多與樹木、木柱連結,而且,她在宗教文化裡的地位是附屬於雅威,並非獨立的女神,甚至考古研究指出,不同時期的耶路撒冷聖殿外頭,都矗立著這根木柱。
因此,學者大多同意,亞舍拉在早期以色列文化裡,是有著合法的地位,雖然不像現今天主教的聖母瑪麗亞一樣崇高,但至少在約西亞(Josiah)改革前,都還相當興盛。
那這跟上頭這照片有何關係?原本學者猜測,後面那個女生是亞舍拉,而前面的男生(假想雙腳間的是生殖器)是雅威,因為陶土片上有著一行字:雅威和他的亞舍拉。然而,後來的研究相信,這可能是埃及的牛神Bes(這些牛神常常是肩並肩同時出現),在人類的琴手(後面那個女生)伴奏下,翩翩起舞。
所以,到底雅威有沒有太太?就近東考古學的研究來說,這議題仍處於發燙的戰國時期,但對擁有「教義保護罩」的教會信仰,卻像是雞肋--食之無味,棄之可惜。其實這個研究所衍生對於近東文化的理解,在高度類似的處境類比中,將有助於我們面對臺灣本土的信仰轉化。然而,不可諱言的,上述神學教育與地方教會間的落差(如果真的有這個落差的話),似乎也正反應了當前兩者互動的迷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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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學閱讀
2009年7月31日 星期五
更新...
不好意思,從語言班結束就沒再發過文章,實在是因為指定閱讀相當多,加上涉及的內容並非我所熟悉的領域,因此需花更多時間來打地基。
不過,等跟這些歷史進路的舊約學者混熟一點後,或許我會試著在網頁上分享。
對了,我的地址有更動,這是新的信箱:
Posbus 2180, Matieland 7602
Republic of South Afric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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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ellenbosch
2009年7月9日 星期四
何不食肉糜...
南非是個產肉的地方。台灣常見的綠葉蔬菜,到這裡就剩下高麗菜。不曉得是他們料理方法不同,所以不種,還是因為他們不曉得這些葉菜類是可以吃的。總之,來南非後,肉類成了主要的食物。
台灣常吃的豬肉、雞肉,都是這裡普遍的食材,當然牛肉、羊肉也是。基本上,他們的肉便宜、新鮮,只是有些部位幾乎買不到,像我們常用來煮湯的豬排骨、滷肉燥的豬絞肉,這裡完全沒有。
不過對於南非人來說,肉類幾乎可以等同主食了。尤其,他們很喜歡烤肉,還是那種需要劈木頭的碳燒烤肉。而肉類呢,就不侷限於我們常吃的豬、雞、牛、羊了。舉凡鴕鳥、水牛、羚羊還有一大堆我們根本不曉得品種的肉類,都會在桌上出現。偏偏,他們長的都一樣,所以每次禮拜後的愛餐,我都很擔心桌上那些肉排、絞肉、燉肉...
昨天,隔壁鄰居請我們去他們家吃飯。除了這裡盛產的紅酒外,當場就是一大圈的烤香腸。但千萬不要以為跟我們的香腸一樣,他們的香腸,沒有醃過,直接灌進去後,就烤來吃了,味道很腥。昨天,桌上就有兩種不同動物的香腸,第一種,根本不曉得名字,看起來肥肥的,還沒拿就被他們吃光。另一種,是我相對比較敢吃,但還是得暫停呼吸的鴕鳥肉。
唉,來南非都快半年,對於他們的傳統食物,還是有點怕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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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ellenbosch
2009年6月12日 星期五
我的阿嬤老師...
英文班來到最後階段,卻因學富五車的老師臨時動手術,學校方面不得已調來了位阿嬤老師應急。基本上,或者說在我們的文化裡,對於年長者總是充滿敬意的,特別是一把年紀還願意進教室教學的老師,我們肯定極力配合。
然而,因著阿嬤老師,我們破戒了...
畢竟都到了Advanced,大家關心的是如何用適切的英文詞彙與結構,把想法、感受表達出來,而不是像過去憑著一兩個詞彙應付所有的狀況,況且,這個級別的用意本來就在於幫助學生不再一招半式走天下。結果,這阿嬤一來,天天做早操不說,動不動就玩遊戲,而我們問她問題,得到的答案竟是回去查字典!吼!誰都嘛知道學英文查字典很重要,但就是因為不在字典的解答範圍才問,真是秀才遇到兵!
那天,我們忍不住跟她槓上,雖然沒有吵起來,但她應該感受到我們的不滿,尤其是對她的教學態度。不過事後想想,她終究是代課老師,期中考結束後,原本的老師就會回來,故只要不太過份,剩下沒兩天的課程,就算了。可是今天早上,珮恩還是生氣了,因為期中考無從準備起已經夠令人焦慮了,她竟還要跳早操,珮恩直接走人,直到跳完早操才回來。那期中考呢?硬著頭皮把一堆沒鑒別度題目做完,成績就再說了!
說到成績,就不得不提到韓國人。上一次跟另一位老師吵架時,韓國同學表現得相當兇狠,但這次卻幾乎沒講話,只有Moon同學稍稍跟著表達一點點異議。後來才知道,他們擔心惹毛老師,課程會被當掉,因此只求能過關,老師再怎麼混都無所謂。那上次怎麼那麼兇狠?因為他們認為這次已經是英文班的最後半個月,無所謂學不學習了。有意思,這算是「識時務者為俊傑」嗎?相較之下,我們還真是笨啊...
ps. 對,大家一直在問的小白,應該可以在相片裡找到。小黑呢?這次沒入鏡,下次吧!
STICKER:
Stellenbosch
2009年6月5日 星期五
鳥籠牧師
上個禮拜天,Juire和Maggie代表教會邀請我們參與Mother Church聖餐的服事。因為Juire負責的是國際學生的事工,而Mother Church剛好想在聖靈降臨節舉行頭一次的族群融合禮拜,於是來自臺灣的我們,變成了最好的成員。
這間Mother Church(我不確定是否可以這樣翻譯,因這是間講南非話的教會),歷史悠久,建築非常的漂亮,我們曾在受難節時進去參觀過,當時非常後悔沒有帶相機,而今天呢,雖然帶了,卻不敢明目張膽的拍,而且也只敢帶珮恩那台小相機進來,因為我們有任務在身--擔任陪餐會員,不好意思一直拍...
但這都不是重點,我的問題是,為何講台長這樣?他們說,這是間Reform Church,意思是改革宗教會,所以一切遵循古法,牧師一開始便爬上一層樓高的鳥籠講台,從會前詩、讀經文、唱聖詩、講道、報告、祝禱,除了中間的聖餐外,全部在鳥籠裡一手包辦。只是,Reform的特色就一定要這樣嗎?說真的,我不是很懂,但鳥籠牧師的形象卻讓我耿耿於懷...
STICKER:
Stellenbosch
地理課
因為啊,每次講stellenbosch,大家都一頭霧水,
不曉得是什麼鳥不生蛋的地方,為幫助大家定位,
我放了這張圖片(直接按圖可以放大)。
首先,請往左下角看,那是開普敦(Cape Town),
也就是傳說中的好望角(Cape Point) ,
之後,往你的右邊移一點點,便可以看到Stellenbosch。
好了!這是今天上的地理課,下次見。
STICKER:
Stellenbosch
2009年6月2日 星期二
2009年5月30日 星期六
認同...
最近我們班上的狀況,像極了臺灣的現況…
上週,我們班來了兩位新同學。一位是來自剛果的小黑,他是位疾病管理方面的醫生,很喜歡跟我們聊愛滋病。或許愛滋病在多數非洲國家是國病,因此他連寫作的作業都挑愛滋病來談,他的題目是:保險套能不能防止愛滋病?嘿嘿,你看,連這種常識性的題目,他都能興趣盎然的解釋半天,你大概能想像他的個性:樂天、開朗,是典型的黑同學,相較於另一位白同學,他非常好相處!
另外這白同學是德國裔,來自納米比亞,長的高高瘦瘦,同樣非常愛講話,但他就比較令人討厭。第一天來,開口閉口就是歐洲、德國,加上德國腔很重(其實應該不是德國腔,而是混有納米比亞當地語言的德國腔,非常怪裡怪氣,加上刻意上揚的尾音,講起話來實在讓人痛苦),我們一直以為他是德國佬,而他呢,也毫不避諱的以德國佬自居,「傲視」其他民族。為什麼說「傲視」,因為他認為自己的血統相當優秀—來自德國,不僅對於其他種族與國家,常不自覺流露上對下的態度,說話也是一副高高在上樣,根本不把別人放在眼裡—除了來自英國的老師外。
上週,我們班來了兩位新同學。一位是來自剛果的小黑,他是位疾病管理方面的醫生,很喜歡跟我們聊愛滋病。或許愛滋病在多數非洲國家是國病,因此他連寫作的作業都挑愛滋病來談,他的題目是:保險套能不能防止愛滋病?嘿嘿,你看,連這種常識性的題目,他都能興趣盎然的解釋半天,你大概能想像他的個性:樂天、開朗,是典型的黑同學,相較於另一位白同學,他非常好相處!
另外這白同學是德國裔,來自納米比亞,長的高高瘦瘦,同樣非常愛講話,但他就比較令人討厭。第一天來,開口閉口就是歐洲、德國,加上德國腔很重(其實應該不是德國腔,而是混有納米比亞當地語言的德國腔,非常怪裡怪氣,加上刻意上揚的尾音,講起話來實在讓人痛苦),我們一直以為他是德國佬,而他呢,也毫不避諱的以德國佬自居,「傲視」其他民族。為什麼說「傲視」,因為他認為自己的血統相當優秀—來自德國,不僅對於其他種族與國家,常不自覺流露上對下的態度,說話也是一副高高在上樣,根本不把別人放在眼裡—除了來自英國的老師外。
一位小黑,一位小白,同樣來自西非,卻呈現了截然不同的樣貌。小黑清楚知道自己的根,清楚知道自己的百姓面對的問題,他很興奮的將他所學貢獻給自己的人民,並且分享給我們這些「外國人」。小白,雖然來自非洲,卻完全不把非洲看在眼裡,既不認同自己的家鄉,更不願與自己的百姓為伍,反倒刻意以千里外的德國人自居,實在讓人覺得噁心。
STICKER:
Stellenbosch
2009年5月23日 星期六
蘋果派初體驗
之前常覺得留學生很厲害,什麼事都自己來。像思豪,自己拿剪刀剪頭髮就算了,還拼裝書櫃、修改閣樓,簡直就不把其他專業看在眼裡。沒想到,我們出來後,也必得不面對這項修練!
繼之前珮恩替我剪頭髮之後(是啦!這點我還是佩服思豪,竟然自己剪,還是拿剪刀那種!我們弄個電剪已經不得了了!),我們上禮拜嘗試自己做蘋果派!
上個禮拜,珮恩跟著教會的婦女團契--Spicy Group,前往農場摘蘋果。一整天下來,帶了滿滿一大袋的蘋果回來,有酸酸甜甜的青蘋果,以及甜味十足的粉紅蘋果。為了能盡快將這堆蘋果消化完,我們決定作蘋果派!
先是上網查了資料,接著到超市買肉桂粉,利用Maggie留給我們的糕餅器材(他們好像很常做糕餅類的甜點,器材非常齊全),我們動手做生平第一個蘋果派!不,應該是生平第一個甜點!
可惜第一次有點焦掉了,雖然風味十足--置頂的那張照片!第二次,感覺好多了,顏色、口感都比第一次來得棒:
但蘋果還是很多,我決定再做兩個特別樣式與口味的試試。先前那兩次都是整顆蘋果下去煮,再用烤箱燜烤,他們稱為「法式鄉村蘋果派」,但這次珮恩想吃整個包起來,裡面有蘋果泥的蘋果派。於是,依據網上的食譜,成果就是這樣!
好吃嗎?當然!口味沒話說!只是,當珮恩知道,這幾個蘋果派竟耗掉了整整一大塊(500g)的奶油時...所以呢,蘋果派這道甜點,暫時就成了絕響,此文作為紀念!
STICKER:
Stellenbosch
2009年5月13日 星期三
牽掛
人在南非,說實在的,心裡卻一直牽掛著台灣。
上個月底,南非完成了種族隔離制度結束後的第四次大選。他們的遊戲規則是,獲勝的政黨,將能夠推任總統,因此ANC的頭頭—祖馬,便在接近三分之二的壓倒性優勢下接手了這一任的總統。
基本上,多數的白人(還有極少數原住民與黑人),對祖馬的接任相當恐懼。畢竟祖馬的風評一向不好,前陣子才剛從強暴疑雲中脫身,更早之前還曾因貪污罪名與總統提名擦身而過。然而,在多數黑人與原住民(祖馬本身是祖魯族)的眼中,祖馬卻是不折不扣的英雄,他們認為祖馬的上任將能為南非帶來新氣象,特別是草根味濃厚的祖馬,肯定能為黑人與原住民從白人手中「奪回」更多利益。
或許,有人會說,在種族隔離制度的陰影下,很難對祖馬有公正的評判。的確,1994至今短短十五年的時間,是否真能在政治泥沼中看出點端倪?似乎難度很高!
那麼,戒嚴的陰影呢?台灣解除戒嚴、初試民主,始於1987年,多了南非不過7年,民選總統也不過五次,憑什麼認為我們就能不失公允地看待?
我想是言行吧!祖馬的過去言行,我沒有立場說些什麼,因為我不是南非人。但馬英九的言行,我想我應該有些立場。簡單舉兩個例子,十多年前,馬英九反對總統直接民選,堅持總統必須是「委任直選」才合法統(也就是我們選國民代表,國民代表選總統),結果呢?總統的確改為民選了,而馬英九也投入參選了;去年,他堅決反對承認中國學歷、反對引進中國勞工、堅持會照顧台灣傳統產業,可是今年,他已經預備開放中國學歷,逐步引進中國勞工,並放棄對台灣產業的保護。馬英九的位置,令人不寒而慄。
怎麼會有人這麼厚臉皮?難道不知道有影像記錄這種東西嗎?甚至,厚臉皮就算了,他怎麼還能一樣一樣撕毀自己曾經信誓旦旦的承諾?更誇張的是,號稱新聞自由度高居世界前矛的台灣媒體,竟然不曾調過帶子來呈現其間的矛盾?那我們要這種自由幹嘛?極盡拍馬屁之能事的媒體,根本不需要自由!
可是回頭想想,馬英九的糟糕、媒體的顢頇,誰的責任?大家的責任,不是嗎?之前選錯就算了,現在整個環境被搞的這麼差、官員個個迂腐、卸責,真的不應該站出來嗎?連施政亂七八糟的行政院長,都還能在主播面前橫眉豎眼的,你真的還忍的下去?
站出來講講話吧!不為別人,就為了自己生長的這塊土地,不要再不聞不問了。
上個月底,南非完成了種族隔離制度結束後的第四次大選。他們的遊戲規則是,獲勝的政黨,將能夠推任總統,因此ANC的頭頭—祖馬,便在接近三分之二的壓倒性優勢下接手了這一任的總統。
基本上,多數的白人(還有極少數原住民與黑人),對祖馬的接任相當恐懼。畢竟祖馬的風評一向不好,前陣子才剛從強暴疑雲中脫身,更早之前還曾因貪污罪名與總統提名擦身而過。然而,在多數黑人與原住民(祖馬本身是祖魯族)的眼中,祖馬卻是不折不扣的英雄,他們認為祖馬的上任將能為南非帶來新氣象,特別是草根味濃厚的祖馬,肯定能為黑人與原住民從白人手中「奪回」更多利益。
或許,有人會說,在種族隔離制度的陰影下,很難對祖馬有公正的評判。的確,1994至今短短十五年的時間,是否真能在政治泥沼中看出點端倪?似乎難度很高!
那麼,戒嚴的陰影呢?台灣解除戒嚴、初試民主,始於1987年,多了南非不過7年,民選總統也不過五次,憑什麼認為我們就能不失公允地看待?
我想是言行吧!祖馬的過去言行,我沒有立場說些什麼,因為我不是南非人。但馬英九的言行,我想我應該有些立場。簡單舉兩個例子,十多年前,馬英九反對總統直接民選,堅持總統必須是「委任直選」才合法統(也就是我們選國民代表,國民代表選總統),結果呢?總統的確改為民選了,而馬英九也投入參選了;去年,他堅決反對承認中國學歷、反對引進中國勞工、堅持會照顧台灣傳統產業,可是今年,他已經預備開放中國學歷,逐步引進中國勞工,並放棄對台灣產業的保護。馬英九的位置,令人不寒而慄。
怎麼會有人這麼厚臉皮?難道不知道有影像記錄這種東西嗎?甚至,厚臉皮就算了,他怎麼還能一樣一樣撕毀自己曾經信誓旦旦的承諾?更誇張的是,號稱新聞自由度高居世界前矛的台灣媒體,竟然不曾調過帶子來呈現其間的矛盾?那我們要這種自由幹嘛?極盡拍馬屁之能事的媒體,根本不需要自由!
可是回頭想想,馬英九的糟糕、媒體的顢頇,誰的責任?大家的責任,不是嗎?之前選錯就算了,現在整個環境被搞的這麼差、官員個個迂腐、卸責,真的不應該站出來嗎?連施政亂七八糟的行政院長,都還能在主播面前橫眉豎眼的,你真的還忍的下去?
站出來講講話吧!不為別人,就為了自己生長的這塊土地,不要再不聞不問了。
STICKER:
心情牢騷
2009年4月29日 星期三
雞首?牛後?
最近愛上了敗犬!拜YouTube所賜,我們每週總會撥出一段時間來感受一下台灣的脈動。雖然劇情與諸多日劇有高度雷同,但戲裡的台灣味卻仍對遠在非洲的我們有強烈吸引力!
由於這幾集的劇情環繞著盧卡斯與宋允浩的情敵之爭,以及單無雙在感情上兩難的抉擇,於是珮恩問了我一個雞首與牛後的問題:雞首,就像盧卡斯在佳佳面前所展現的那樣,非常風度翩翩、器宇非凡,而牛後,則是在單無雙面前所表現的大孩子樣,即便有著些許成熟男人的味道,但與宋允浩一比,終究是差了那麼一點點。成語說,寧為雞首,不為牛後(應該是這樣說的吧?來南非後,中文實在退化不少)。
珮恩問我,盧卡斯若選擇佳佳,以他的經歷、成熟度,絕對是同年齡之最,也是眾人目光的焦點,但為何偏偏要站在單無雙旁邊,甚至硬是與宋允浩比,搞得自己非常的窘?
我不知道。
說真的,這問題很難。來南非前,有人問我,為何你要繼續唸書?你在教會明明待的好好的,為何偏偏要去擠那個小門?就算你拿到了博士又如何?況且你還不能直接攻博士,還必須再拿一次碩士,搞得這麼辛苦,為的是什麼?
是啊!為得是什麼?還記得當年在神學院,無意間聽到一句小抱怨:這些學生不值得我這樣的老師投入!這位剛從國外知名大學回來的老師,認為自己受的訓練在此根本沒有發揮餘地,實在大材小用,故而屢次求去。
博士,對很多人來說,是一種光環,是一位身份,甚至是一個位置!因此,擠進了牛後,當然就是往前頭爬囉!(這是否成為另一種雞首呢?)
然而,這真是我要的嗎?我是為了有個位置而去擠那個小門嗎?不!對我來說,情況剛剛好相反,博士不是小門,那是通往小門的入口,真正的小門是教會!你以為馬偕、巴克禮等,為何能在台灣留下這麼美的腳蹤?除了他們願意投入的心外,更重要的是他們有著相當的裝備,卻願意放下!所以,他們清楚該往哪裡走!換言之,這些曾努力掙扎於牛後的人,並沒有因為有了位置,而汲汲營營地爬向前頭,他們反倒往需要的方向走!
上個禮拜天,講員--Iain恰好曾在台灣作過兩年博士後研究,雖然當時他著重的是梅花的研究(他的博士主科是園藝,不過也具備了神學的訓練,他打算再拿一個神學博士),但對於台灣教會卻有深刻的觀察。他發現,台灣教會逐漸沒有自己的位置,新加坡、美國、韓國,能夠拿來增長的,就是好的方向(像極了老鄧說過的:無論黑貓、白貓,能夠抓老鼠的就是好貓)。他問我:為什麼會這樣?台灣教會到底該往哪去?我搖搖頭,苦笑…
雞首?牛後?各有各的立場,然而,就現階段的我來說,我選擇牛後,因為我知道我的方向!
由於這幾集的劇情環繞著盧卡斯與宋允浩的情敵之爭,以及單無雙在感情上兩難的抉擇,於是珮恩問了我一個雞首與牛後的問題:雞首,就像盧卡斯在佳佳面前所展現的那樣,非常風度翩翩、器宇非凡,而牛後,則是在單無雙面前所表現的大孩子樣,即便有著些許成熟男人的味道,但與宋允浩一比,終究是差了那麼一點點。成語說,寧為雞首,不為牛後(應該是這樣說的吧?來南非後,中文實在退化不少)。
珮恩問我,盧卡斯若選擇佳佳,以他的經歷、成熟度,絕對是同年齡之最,也是眾人目光的焦點,但為何偏偏要站在單無雙旁邊,甚至硬是與宋允浩比,搞得自己非常的窘?
我不知道。
說真的,這問題很難。來南非前,有人問我,為何你要繼續唸書?你在教會明明待的好好的,為何偏偏要去擠那個小門?就算你拿到了博士又如何?況且你還不能直接攻博士,還必須再拿一次碩士,搞得這麼辛苦,為的是什麼?
是啊!為得是什麼?還記得當年在神學院,無意間聽到一句小抱怨:這些學生不值得我這樣的老師投入!這位剛從國外知名大學回來的老師,認為自己受的訓練在此根本沒有發揮餘地,實在大材小用,故而屢次求去。
博士,對很多人來說,是一種光環,是一位身份,甚至是一個位置!因此,擠進了牛後,當然就是往前頭爬囉!(這是否成為另一種雞首呢?)
然而,這真是我要的嗎?我是為了有個位置而去擠那個小門嗎?不!對我來說,情況剛剛好相反,博士不是小門,那是通往小門的入口,真正的小門是教會!你以為馬偕、巴克禮等,為何能在台灣留下這麼美的腳蹤?除了他們願意投入的心外,更重要的是他們有著相當的裝備,卻願意放下!所以,他們清楚該往哪裡走!換言之,這些曾努力掙扎於牛後的人,並沒有因為有了位置,而汲汲營營地爬向前頭,他們反倒往需要的方向走!
上個禮拜天,講員--Iain恰好曾在台灣作過兩年博士後研究,雖然當時他著重的是梅花的研究(他的博士主科是園藝,不過也具備了神學的訓練,他打算再拿一個神學博士),但對於台灣教會卻有深刻的觀察。他發現,台灣教會逐漸沒有自己的位置,新加坡、美國、韓國,能夠拿來增長的,就是好的方向(像極了老鄧說過的:無論黑貓、白貓,能夠抓老鼠的就是好貓)。他問我:為什麼會這樣?台灣教會到底該往哪去?我搖搖頭,苦笑…
雞首?牛後?各有各的立場,然而,就現階段的我來說,我選擇牛後,因為我知道我的方向!
STICKER:
Stellenbosch
2009年4月18日 星期六
時間的壓縮,壓縮的時間
面對解釋,高達美強調視遇的融合,認為距離的削減將重新賦予解釋的意義,所以讀者與文本間存在的是一種持續不斷的循環。
然而,呂格爾則反過來著重距離化,相信只有透過距離才能將真貌展現,因此讀者與文本間存在的隔閡反倒成為解讀的利器。
兩人前進的方向並不一致,但同樣凸顯了距離的重要!
來南非短短的三個月,發現自己在觀念上有著相當大的轉變。其實說真的,三個月不算長,可是三個月的距離,已經足夠讓人回頭檢視走過的足跡,甚至直想找地洞鑽。
就拿這陣子的語言班來說;一個月前,我們數落著老師的不是,認為他經驗不夠、不會教學、對學生不信任,甚至對特定族裔的學生有偏見。我們掙扎於學習上的瓶頸,為了尋找老師的標準,疲於奔命。
半個月前,我們進入upper班,有新的老師,新的上課氣氛,截然不同於之前的黑白色調。全班神采奕奕的參與課堂活動,滿足於遊戲成果的小獎賞。
不可否認的,這位新老師的確很能帶動上課氣氛,讓學生能輕鬆自在的表達自己的想法,並且適時的給予親切的回應。相對於之前的那一班,我們現在確實心境放鬆許多,至少上課的途中,還有跟松鼠打招呼的興致。
但,是否這位老師的教學成果比之前那一位好?坦白講,並沒有!這位新老師只是更優於人際的互動,或者應該說,因著待過台灣三年的經歷,她比其他老師更知道亞洲學生的學習障礙—我們班除了一位非洲人外,全部都是亞洲人!就教學的品質而言,即便她有十多年的資歷,卻沒有之前那位「壞」老師來的好!
為什麼會這樣?之前那位「壞」老師的教學不是很差勁嗎?就一個月前的我們來說,的確是如此,但現在,才短短的幾週,我們必須說,他教的還不錯!因為現在的我們知道,問題核心其實是不同的文化帶來的衝擊!
南非的教育觀念與台灣有著相當大的不同。在南非,學習的責任不在老師,而是學生;老師負責的是給予方向,學生才是距離的賦予者。換言之,老師在他的高度上,給予學生一個相當寬廣的學習面向,而學生則盡其所能的向前奔跑,因此在這裡,50分是及格分,70分以上已經非常不得了。
此外,就語言學習來說,我們習慣於標準的滿足。台灣老師會給予學生適當的目標,讓學生在成就感中成長,並且循序漸進的在老師呵護下學習。可是南非的教育理念不一樣,他們認為語言是一種技能,你必須master,也就是必須熟練,所以沒有標準可言。這樣的思維看似鬆散,其實更為嚴謹,因為學術需要的是熟練,不是應付。
在不懂整個南非教育理念的情形下,我們硬是用台灣的標準來評價南非,導致每一步都走得相當艱辛。現在回頭想想,那位「壞」老師實在沒有那麼壞,反而讓我們想念他的教學!或許你會問:那他為什麼跟學生保持距離?因為多數的亞洲學生都很會討好老師,而一板一眼的他們則完全無法招架,所以出此下策。那不會教學呢?他的確沒有辦法回答所有的文法問題,因為作為約定俗成的語言,只有在使用的情況下,才有熟練的可能,他確實已經盡力了。甚至我必須說,他在文法的整體架構上,是比現在這位老師清晰許多,並且他的教學法正是南非典型的方法,尤其是以嚴謹著稱的這間Stellenbosch University,如果這關沒辦法適應,以後大概也沒辦法面對大學的要求。
因此,簡單用一句話來總結這三個月的生活,就是文化衝擊的調適!我們太習慣美國、英國的生活方式,以為出國面對的就是那樣的生活,即便出國前,鄧老師耳提面命的提醒著文化差異、詩伯姐翻箱倒櫃的傳授留學經驗、阿玟阿姨極盡所能的打氣加油,可是一遇到意料外的迥異環境,我們馬上喘不過氣來!真的很抱歉,你們忍受了這麼長時間來自南非的抱怨,一下子是找不到房子,一下子是包裹、匯款出問題,還有持續不斷語言班問題,謝謝你們的包容與代禱,讓你們擔心了!
不過,套句詩伯姐的話,「抱頭痛哭期」應該已經過了,接下來面對的會是另一個階段的挑戰,雖然我們不知道是什麼,但我們相信上帝的帶領!這是這段時間最重要的成長:學習信靠!從房子、包裹、匯款到語言般的學習,我們完全處於恩典的生活,幾乎可以說,沒有上帝的恩典,我們沒有下一步的可能!連招呼過這麼多留學生的Maggie都驚訝於我們的際遇,畢竟太難以想像了!她總是說:你們真是上帝特別的孩子!
時間的壓縮,讓我們必須在極短的時間內調整包括心境在內的各樣因素,以適應著周遭環境的巨大變化。然而壓縮的時間,卻也清楚的呈現了我們走過的每一個腳印,讓我們得以在羞愧、尷尬的反省中重新調整步伐,更穩健的往前邁進。如同鄧老師在他的來信中所提到的,自信,不是你怎麼看自己,而是上帝怎麼看你!的確,當我們執著於自己的處境,舉目只及於眼前的難題時,我們其實忽略了上帝的計畫。因此從時間看到的距離,便成了上帝特別的提醒!謝謝你們的祝福,我們會學著享受上帝的安排!
然而,呂格爾則反過來著重距離化,相信只有透過距離才能將真貌展現,因此讀者與文本間存在的隔閡反倒成為解讀的利器。
兩人前進的方向並不一致,但同樣凸顯了距離的重要!
來南非短短的三個月,發現自己在觀念上有著相當大的轉變。其實說真的,三個月不算長,可是三個月的距離,已經足夠讓人回頭檢視走過的足跡,甚至直想找地洞鑽。
就拿這陣子的語言班來說;一個月前,我們數落著老師的不是,認為他經驗不夠、不會教學、對學生不信任,甚至對特定族裔的學生有偏見。我們掙扎於學習上的瓶頸,為了尋找老師的標準,疲於奔命。
半個月前,我們進入upper班,有新的老師,新的上課氣氛,截然不同於之前的黑白色調。全班神采奕奕的參與課堂活動,滿足於遊戲成果的小獎賞。
不可否認的,這位新老師的確很能帶動上課氣氛,讓學生能輕鬆自在的表達自己的想法,並且適時的給予親切的回應。相對於之前的那一班,我們現在確實心境放鬆許多,至少上課的途中,還有跟松鼠打招呼的興致。
但,是否這位老師的教學成果比之前那一位好?坦白講,並沒有!這位新老師只是更優於人際的互動,或者應該說,因著待過台灣三年的經歷,她比其他老師更知道亞洲學生的學習障礙—我們班除了一位非洲人外,全部都是亞洲人!就教學的品質而言,即便她有十多年的資歷,卻沒有之前那位「壞」老師來的好!
為什麼會這樣?之前那位「壞」老師的教學不是很差勁嗎?就一個月前的我們來說,的確是如此,但現在,才短短的幾週,我們必須說,他教的還不錯!因為現在的我們知道,問題核心其實是不同的文化帶來的衝擊!
南非的教育觀念與台灣有著相當大的不同。在南非,學習的責任不在老師,而是學生;老師負責的是給予方向,學生才是距離的賦予者。換言之,老師在他的高度上,給予學生一個相當寬廣的學習面向,而學生則盡其所能的向前奔跑,因此在這裡,50分是及格分,70分以上已經非常不得了。
此外,就語言學習來說,我們習慣於標準的滿足。台灣老師會給予學生適當的目標,讓學生在成就感中成長,並且循序漸進的在老師呵護下學習。可是南非的教育理念不一樣,他們認為語言是一種技能,你必須master,也就是必須熟練,所以沒有標準可言。這樣的思維看似鬆散,其實更為嚴謹,因為學術需要的是熟練,不是應付。
在不懂整個南非教育理念的情形下,我們硬是用台灣的標準來評價南非,導致每一步都走得相當艱辛。現在回頭想想,那位「壞」老師實在沒有那麼壞,反而讓我們想念他的教學!或許你會問:那他為什麼跟學生保持距離?因為多數的亞洲學生都很會討好老師,而一板一眼的他們則完全無法招架,所以出此下策。那不會教學呢?他的確沒有辦法回答所有的文法問題,因為作為約定俗成的語言,只有在使用的情況下,才有熟練的可能,他確實已經盡力了。甚至我必須說,他在文法的整體架構上,是比現在這位老師清晰許多,並且他的教學法正是南非典型的方法,尤其是以嚴謹著稱的這間Stellenbosch University,如果這關沒辦法適應,以後大概也沒辦法面對大學的要求。
因此,簡單用一句話來總結這三個月的生活,就是文化衝擊的調適!我們太習慣美國、英國的生活方式,以為出國面對的就是那樣的生活,即便出國前,鄧老師耳提面命的提醒著文化差異、詩伯姐翻箱倒櫃的傳授留學經驗、阿玟阿姨極盡所能的打氣加油,可是一遇到意料外的迥異環境,我們馬上喘不過氣來!真的很抱歉,你們忍受了這麼長時間來自南非的抱怨,一下子是找不到房子,一下子是包裹、匯款出問題,還有持續不斷語言班問題,謝謝你們的包容與代禱,讓你們擔心了!
不過,套句詩伯姐的話,「抱頭痛哭期」應該已經過了,接下來面對的會是另一個階段的挑戰,雖然我們不知道是什麼,但我們相信上帝的帶領!這是這段時間最重要的成長:學習信靠!從房子、包裹、匯款到語言般的學習,我們完全處於恩典的生活,幾乎可以說,沒有上帝的恩典,我們沒有下一步的可能!連招呼過這麼多留學生的Maggie都驚訝於我們的際遇,畢竟太難以想像了!她總是說:你們真是上帝特別的孩子!
時間的壓縮,讓我們必須在極短的時間內調整包括心境在內的各樣因素,以適應著周遭環境的巨大變化。然而壓縮的時間,卻也清楚的呈現了我們走過的每一個腳印,讓我們得以在羞愧、尷尬的反省中重新調整步伐,更穩健的往前邁進。如同鄧老師在他的來信中所提到的,自信,不是你怎麼看自己,而是上帝怎麼看你!的確,當我們執著於自己的處境,舉目只及於眼前的難題時,我們其實忽略了上帝的計畫。因此從時間看到的距離,便成了上帝特別的提醒!謝謝你們的祝福,我們會學著享受上帝的安排!
STICKER:
Stellenbosch
2009年3月14日 星期六
2009年1月19日 星期一
平安
大家平安!在你們的問候和關心下我們度過了第一個週末,
感謝上帝,鄧老師的老朋友十分照顧我們,
讓我們的生活安頓一切沒有問題,
也讓我們與學校國際學生中心有聯繫,
我們在這裡一切有人照顧,
真的感謝上帝,我們在南非有天使。
這週開始有三天的新生訓練,
直到下週四學生註冊後我們會有穩定的網路可用,
而現在的「客房」可以住到下個月,
我們會積極的找房子,也請大家幫我們代禱!
在生活適應上一切算平順,
炎熱的天氣加上超長的日照時間讓我們需要適應一下,
比較需要調整的是時差,一到晚上六點就是十分嗜睡。
而大家擔心的英文溝通,我們本著大膽的本性敢講敢問,
基本上還沒有騙到人或被人家騙,
倒是鬧不少笑話,有空再跟大家分享!
我們已經整理的生活照片,請上宏恩網頁的相本,
我們會找時間加上註解,
謝謝大家!
請大家繼續為我們禱告,
而我們也在南非為你們禱告!
愛你們的宏恩、珮恩
感謝上帝,鄧老師的老朋友十分照顧我們,
讓我們的生活安頓一切沒有問題,
也讓我們與學校國際學生中心有聯繫,
我們在這裡一切有人照顧,
真的感謝上帝,我們在南非有天使。
這週開始有三天的新生訓練,
直到下週四學生註冊後我們會有穩定的網路可用,
而現在的「客房」可以住到下個月,
我們會積極的找房子,也請大家幫我們代禱!
在生活適應上一切算平順,
炎熱的天氣加上超長的日照時間讓我們需要適應一下,
比較需要調整的是時差,一到晚上六點就是十分嗜睡。
而大家擔心的英文溝通,我們本著大膽的本性敢講敢問,
基本上還沒有騙到人或被人家騙,
倒是鬧不少笑話,有空再跟大家分享!
我們已經整理的生活照片,請上宏恩網頁的相本,
我們會找時間加上註解,
謝謝大家!
請大家繼續為我們禱告,
而我們也在南非為你們禱告!
愛你們的宏恩、珮恩
STICKER:
Stellenbosch
2009年1月8日 星期四
倒數一個禮拜...
最後一個禮拜了!該買的東西、該辦的手續都差不多告個段落,剩下的就是行李打包。
其實這很頭大,沒有任何相關的參考資料,所有東西動輒得咎。一般去美英或澳洲,可以在網上輕易地找到妳所需要的任何資訊,然而南非,只有旅遊、品酒的介紹,對於生活機能,幾乎幫不上什麼忙。
幸好,這陣子找到了幾個很棒的網友,從他們口中稍稍得知當地的生活情形,加上幾位友善的牧師提供不少安頓的支援,讓我們在心情上篤定了不少。
一般來說,南非當地的3C產品貴了台灣三倍左右,有趣的是,目前南非幣與台幣的匯率也剛好在1:3.5左右,故而網上型錄看到的南非幣標價與台幣幾乎一樣。為節省費用,我們決定將常用的3C產品盡量帶過去,行李裝不下的部分(像大同電鍋),便用郵局的國際貨運運過去(20公斤約一千元左右,運期大概兩到三個月)。
此外,既是去讀書,書本當然是最重要的行李。雖說書本可以在當地圖書館借閱,然而重要且常用的書還是自己擁有比較實在,也比較心安,因此以20公斤一箱來看,我大概還得寄個兩箱左右。(對於書本,我比較擔心的是版權的問題,有些國家對於沒有版權的書籍相當感冒,不僅會刁難,有時候還會罰款,偏偏我預備帶過去的書本裡,沒有版權的超過一半。當然,樂天的鄧老師說沒啥問題,但他的說法是二十年前的事,可現在呢?好吧,看著辦!)
目前大概是這樣,衣服、文具都已就定位。(這才發現20公斤的限重很糟糕耶,28吋的行李箱,才裝不到一半就已逼近十公斤了,看來衛生棉應該可以裝不少...)最後就是一些哩哩雜雜的瑣事,還有,請繼續為我們禱告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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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ellenbosch
2009年1月7日 星期三
2009年1月5日 星期一
住宿的替代方案
從賣場將旅行箱拖回來後,慢慢有了啟程的感覺...
關於住宿的部分雖還未解決,但這幾天有了替代方案。Dr. Johann夫婦,鄧老師母會的牧師,願意到機場來接送,同時提供暫時的住所,以及陪伴我們處理學校的相關事宜。另一位負責學生工作的Goosen,也為我們預備了棉被、枕頭等日常生活用品,並且還積極找尋適切的房子。因此,我們可以確信的是,初抵南非的我們,將不用露宿街頭了!感謝上帝,這樣的消息讓我們鬆了一大口氣,畢竟只剩下不到兩個禮拜了。此外,也感謝教會弟兄姊妹這陣子不斷的關心與代禱,讓我們能夠堅強而不膽怯地繼續向前。我們會努力,也請你們繼續在禱告中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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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ellenbosc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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