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5月17日 星期一

禁書?!


來南非讀書後,對於「禁書」有相當深刻的感受。

這個「禁書」不是早年白色恐怖下被禁止閱讀的黨外書籍,而是因語言隔閡無法閱讀的神學書籍。像是教授開的口試書目,有相當部分是轉譯自德文,也就是德文書籍的英譯本。而這陣子準備論文書目,也發現許多重要文獻都是沒有英文譯本的德文,甚至是希伯來文版本。

語言有多重要?對於舊約研究來說,沒有語言能力,幾乎寸步難行。當然,不少大部頭的書籍都有英譯本,然而翻譯作為一種寫作形式,他還是無法完全呈現原初的語境,這也是為什麼從事舊約研究幾乎都要求英文以外的第二現代外語,特別是德文能力的原因,畢竟早期很大部分的研究成果都以德文發表。但對於一般讀者,翻譯本的提供遠比提升語言能力實際許多,至少面對陌生領域,中文版的翻譯書籍助益最大。

這個語言問題讓我想到年初鄧開福老師來訪時,我們聊到一個相當有趣的話題:神學書籍的中文譯本。當初鄧老師嘗試引進文學研究,特別是馬可福音的敘事研究,找遍中文的福音書房,卻沒有半本適當的參考書,只好自己編寫中文講義。之後幾年,雖有零星專書問世,像是Ska的《我們的祖先說…》以及郭秀娟的《認識聖經文學》,但整體而言,文學研究的參考書目還是相當貧瘠,甚至不少神學院教授和牧者視其為洪水猛獸,認為聖經是上帝之言,怎可當作文學來研究,簡直大逆不道。

幾年前,香港回來了不少專攻文學研究的學者,掀起了文學研究的風潮,包括Fokkelman, Robert Alter等人的著作才慢慢被翻譯出來,連中國的華東師範大學都翻譯了Bar-Efrat以希伯來文寫作的《聖經的敘事藝術》(Narrative Art in the Bible)。當然,還有好幾本重要書目沒被翻譯,像是M. Sternberg的The Poetics of Biblical Narrative: Ideological Literature and the Drama of Reading或是Gunn and Fewell的Narrative in the Hebrew Bible等。但至少,在這些中文著作或譯本出版後,漸漸有牧師懂得採取文學研究的角度來預備講章,神學院也逐漸開設文學研究的課程。未來,相信這個領域的中文書籍將會越來越多,不僅是翻譯,也是本土學者的寫作。

然而,這是否意味著「禁書」不再是個問題?不,這僅僅說明,「禁書」在特定範圍裡是個可以被解決的問題,只是需要更多人意識到問題的存在與嚴重,進而一同改善整個書籍出版的大環境。

坦白講,當前臺灣的基督教出版事業幾乎以神學光譜為導向,不僅各個出版社派系分明,中間偏左的書籍更是難以在書房裡看到。基本原因當然是顧客群,也就是買書的讀者,但更重要的因素則是讀者背後的社群意識型態。在商言商,基督教出版業為了維持生計,除了自己已經規劃好的方向外,沒有「特定」神學院教授、牧師背書或推薦的書籍,決不敢貿然出版,一方面避免賠錢,另方面維持聲譽,減少被標籤化或污名化的可能。

因此,要解決「禁書」的問題,最快的方法就是讀者自己培養閱讀的能力,既是克服語言隔閡,也跨越知識壟斷。換言之,唯有讀者提升自己的素質,讓神學光譜產生位移,就如之前提及的文學研究一般,那麼出版社才有理由出版好書,畢竟沒有讀者的出版,根本沒有意義也不會有價值。

2010年5月2日 星期日

Taiwan, Province of China ? !


在南非的生活,因著不同文化、習俗,常常有新鮮事發生,
有些讓人愉快一整天,也有些讓人生氣的直想罵人,
但上面的這張照片,卻讓我難過了許久許久。

這是來自臺灣的包裹收據,上面照例寫著寄件地,
你可以清楚看到:Taiwan, Province of China(中國的臺灣省)

簡單講,在南非,臺灣並不是個獨立國家,
因為臺灣僅只是中國的一個省分,像廣東省、山東省一樣。

其實,我不期望馬政府會做些什麼,
僅僅卑微地盼望著,這本綠色護照還能使用到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