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9月24日 星期四

台灣,要走去兜位...


到底,我們的未來在哪?
或者,我們還有談未來的權力嗎?

2009年9月20日 星期日

關於換題目的五四三


上個禮拜在圖書館借書時,無意間發現指導教授Prof Jonker的博士論文題目,竟然與我原本的打算如此接近:同樣是士師記13-16章,同樣是採取歷史與文學的進路。只不過,他的博士論文是在荷蘭、德國與南非等地一步步完成,無論廣度與深度,我完全望塵莫及。還好,幾個禮拜前,我早換了題目,否則還真不知該如何下筆…

其實,早在臺灣搜尋相關主題時,便已發現我的指導教授寫過相關的文章,但當時不以為意,畢竟他那麼多期刊文章中,就這麼一篇是關於參孫的,即使題目、進路一樣,他頂多也只寫了二、三十頁,我應該還有相當大的發揮空間。而且,我還寫信跟他要這篇文章來看,不過他回信說,版權不屬於他,很抱歉必須請我自己去買…後來想想,反正不急,來南非再去圖書館印。

於是,我趁著在臺灣時,先把相關的士師記參考書目與期刊文章做了大略的整理,還上網添購了幾本比較重要的註釋,打包後,隨著衣服一起寄了過來。整個就是要一頭栽進士師記的樣子(歐對,當時徐老師還問說,要不要先開門士師記的課程,邊上課邊做預備,當作暖身…後來當然是沒開啦,短短半年怎麼會有時間?)

來了南非,Jonker也沒過問論文的方向,我猜,或許鄧老師在去年來南非省親時,曾跟他聊過,因此他一直沒提及我論文的研究方向(大概就直接假定我要寫參孫;其實當他知道珮恩也要念舊約時,還開玩笑的說,乾脆珮恩研究大利拉好了…)。不過,這到也滿好的,Jonker沒問,我也沒說,這段時間就鴨子划水,慢慢藉著閱讀重新補齊過去不足之處。

前陣子,閱讀Thomas Romer關於申命記式歷史(Deuteronomistic History)的研究時,猛然發覺,基本功的問題,還是得按部就班來,而打好基本功最重要的關鍵仍在於歷史研究面向。因此,幾番思考後,我暫時先把參孫擺一旁,重新找尋新的題目(因為慢慢發現,參孫敘事的歷史性研究比較特別,牽涉的層面廣,挖掘的幅度深,若要作為碩士論文的研究,恐怕有點吃力)。這其實是很大的冒險:臨陣找槍,但心裡卻異常踏實—尤其當之後看到Jonker的博士論文時,真是鬆了一口氣。

目前,我暫時的想法是探討王權興起的問題(the rise of the kingship),範圍以撒母耳記上8-12章為主,不過還沒有時間好好蒐集資料,內容的部分就先不說太多。

約伯懊悔嗎?


到底約伯有沒有懊悔?答案好像很簡單,翻翻聖經就知道了啊,約伯記42:6清楚寫著:因此我厭惡自己,在塵土和爐灰中懊悔。即便看看英文版本的NRSV或華人普遍愛用的NIV,都是repent,也就是懊悔之意。毫無疑問的,約伯當然有懊悔,是嗎?

那什麼是懊悔?根據中文的語法來看,懊悔是一個人對於先前所言所為深表悔意,簡單說就是,對於自己的所作所為深深感到愧疚,進而承認犯罪。

若然,在約伯記的語境裡面,約伯的懊悔是代表著他對先前的所為感到愧疚,而深深為此罪咎著。也可以說,約伯是為著不顧眾朋友們的規勸,甚至指責,硬是對著上帝的作為表達強硬、不妥協的對立態度而深感罪咎,並在塵土與爐灰中懊悔,是嗎?

但如果約伯的說法或看法真的如此不恰當,為何上帝在42:7的說法竟是:「我的怒氣向你(以利法)和你的兩個朋友發作,因為你們議論我不如我的僕人約伯說的是(這句話還講了兩次!)」?換句話說,當約伯為了自己的所言深感懊悔時,上帝卻以之為義,不僅看重、肯定約伯抗議的言論,還以此反過來責備約伯的朋友…這在邏輯上不是很怪嗎?約伯的抗爭如果是對的,他就沒有必要懊悔,而上帝也沒有必要責罰他的朋友—因為正是這些朋友一直要約伯認罪,不是嗎?從敘事的邏輯來看,約伯實在沒有懊悔的理由。那如果不是懊悔,會是什麼?明明聖經上就寫著懊悔啊?

的確,和合本在42章的標題清清楚楚寫著:約伯懊悔;但若看看NRSV,他則是:約伯謙遜又確信(Job is humbled and satisfied)。很明顯,兩個截然不同的思路,不過這只能說,兩個版本對於這整段敘事的主軸有不同的看法,並不能以此認為,NRSV傾向約伯沒有懊悔。既然如此,我們只好進一步來看看希伯來文使用的字。

「nhm」這個希伯來文字在約伯記只出現這麼一次,雖然包括NRSV、NIV、和和本等等幾個主要的聖經版本都將其翻譯成懊悔,但依據他的形式(niphal,往往用作被動,有時也作為反身來使用),nhm除了「懊悔」外,還有一個意思是「哀傷」(mourning)。換言之,約伯或許不是在塵土與爐灰中懊悔,而是深深的哀傷。

這有很大差別嗎?當然有,如果是懊悔,代表著約伯認罪,而這也正是他的朋友要他做的,如此,上帝以此責罰他的朋友,便顯得相當牽強。但若約伯是深深的哀傷,為著孩子、為著自己,而上帝進而為他澄清,是否較為貼近約伯自始至終的立場?可是,若這樣來看,那句經典名言:「我從前風聞有你,如今親眼見你」既已脫離「懊悔」一詞的遮蔽,又該如何詮釋呢?而且,約伯真的滿意上帝的答覆與所謂的祝福嗎?(注意喔,約伯之後沒有再說任何一句話,除了為朋友的禱告外;往往,聖經中的沈默不都是同意與接納…)


後記
這個想法還不是很周延,也尚未處理過其他相關的議題,只是覺得有趣,擺上來與大家分享。而,之所以會有這個探討,其實是源自於這個禮拜的研討會專題:「卑微的人與全能的上帝」(Humble being and Almighty God)。

來自Pretoria University的prof. Jleroux從抵抗(resistance)的主軸來進行約伯記的主題探討。他認為約伯記chapter 1-2和42:7-17是最早的框架,之後,才慢慢加入了對話與上帝的回應。因此,這當中存在著許多不同的層次,同時也允許抵抗這個思維在其中滋長。

由於這一期的研討會(九月到十月)主題都是約伯,Pretoria University的師生以接力的方式前來發表,顯然之後還有不少關於約伯的火花卉會被點燃,我深深的期待著…

2009年9月18日 星期五

日光浴...


我們家前面,有片漂亮草皮...


是附近學生練足球的好場地,


也是,大家曬日光浴的...浴室?
除了搬桌搬椅,當場吃起午餐的情侶外,就屬那天穿著比基尼的同學最嗆,大辣辣的就把腳翹在樹幹上,可惜...沒拍到!

2009年9月17日 星期四

櫻花


你看,上帝真的很疼我們,
樓下竟然有櫻花和梅花耶!



搬來時,一直誤以為是這裡常見的橡樹,
直到開了花,還是開了滿滿的整棵樹時,
才猛然驚覺...櫻花耶!

2009年9月4日 星期五

最近的生活


七月中語言班結束,真正進入神碩的課程。雖然指導教授Prof. Jonker早早在二月初便給了我口試的參考書目,但礙於當時語言班的壓力,我請他給予半年的緩衝時間,待語言班結束,再全心投入神碩。

基本上,Stellenbosch university的神學碩士分為兩種module。第一種,必須完成六個口試,包括四個主修與兩個副修,並一篇小論文。另一種則是三個口試,包括兩個主修的類別,一個副修,以及一份120頁的長論文。我便是選擇後面這個module,以舊約為主修—舊約批判法與舊約文本研究兩個類別,副修是倫理學—他者與認同。

但無論哪一種module,學生都被要求必須參與每週三的舊約研討會(對象主要是神學博士與神學碩士的學生):一個小時的希伯來文研讀,以及約兩個多小時的專題演講。講員除了自己學校的教授外,還有附近大學以及其他國家的訪問學者。

幾次參加下來的感想是:這些舊約學者大概都是外太空來的!奇怪,頭腦怎麼能塞得下這麼多東西,連語言都像收音機一樣,隨時可以調整頻率。

其實回頭想想,從七月中到現在,才短短的一個多月,我的腦袋好像也被塞了不少。箇中原因除了生活形態的不同外,讀書方式的改變也是重要原因。

根據學校的規定,讀完教授給的書目(平均一個類別是六到七本書,幸好沒有德文書目—德文是他們大學生的基本要求),以及針對每本書寫完一千字左右的書評,才准許參與口試。

當初,決定到南非就讀時,並不覺得這個口試有什麼特別,頂多是把英文練好,能夠對話,應該就夠了。因為從鄧老師接收到的訊息是,Stellenbosch的研究取向以文學進路為主,而這也正好是我在東南亞神學院的主要研究領域—故,沒啥好怕的,甚至心裡還盤算著要如何超前進度。

萬萬沒想到(這句話現在講起來好像已經沒啥力道,畢竟到南非後的每件事情幾乎都超乎想像),Prof. Jonker給的書目,全部是最新研究—除了Brueggemann那本經典的舊約神學是十年前的「舊書」外,幾乎都是近幾年的大師力作。而且,重點是,所有的書都是:歷史進路。因此,只有轉換讀書方式,一切重頭!

之前在東南亞神學院時,我的讀書方法是挑必需的來看,也就是針對當前的需要去找資料。好比在處理敘事批判關於文本的理論時,便只挑書中相關的資料來看,而其他不搭嘎的,就暫時擱著。這個方法的好處是,可以在短期內累積相當多的閱讀,並且清楚掌握特定的概念。

但現在,口試的範圍不僅是陌生領域,還是以整本書為單位,重點在於完整的掌握作者論述,並提出適當的批判,這也只能花上更多時間去累積與釐清了。例如申命記式歷史(Deuteronomistic History),雖然之前曾修過相關的課程,但仍是得回頭把整個研究歷史搞懂,包括以色列早期歷史的考古資料和文件處理,以及不同階段、不同學者的理論建構等,才能稍稍清楚這位作者以及當前學界討論的東西,到底是在那個位置上。

所以,原本以為不難的口試,頓時成為艱鉅的挑戰!

然而,感謝上帝的是,這個轉變雖然劇烈,但到目前為止,所讀的這六、七本書,都讓我有不少的學習與成長,不僅是舊約的學術議題討論,更是生活的信仰反省。許多概念在反覆咀嚼中,逐漸明朗、清晰。

那天,我跟珮恩討論一個問題:為什麼那棵俾麻對約拿這麼重要?當初在臺灣,就只覺得約拿心眼小,連這種「枝枝節節的小事」都可以跟上帝鬧彆扭。沒想到,這段在南非的日子,我們同樣也有著這麼一大堆「枝枝節節的小事」。這才猛然驚覺,異鄉對一個人竟有如此的影響力!過往刻印在書本上的珠璣,現在都成了深刻的信仰體會。

感謝上帝賞賜這麼一個機會,可以專心、沒有旁騖的好好唸書,也感謝臺灣這麼多親朋好友的支持、代禱,我們會繼續努力,希望盡快可以通過這個階段的口試,正式著手論文的寫作。